陈医生叹了口气拂掉黎晚洇的手,“珍惜最后的时间。”
陈医生几人离开,带走了黎晚洇最后一点希望。
黎晚洇泛红的眼探向手术室,仿佛看着的是一个无边的黑洞。
下一秒,她抬着千斤般重的步子,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手术室。
各种仪器“滴滴”响动的声音传入黎晚洇耳中,她直接跪在地上轻唤了声,“爷爷。”
黎盛艰难的睁开眼,“晚晚来了。”
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力感,黎晚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握住了那只布满皱纹的手,“爷爷,我在。”
嗓音带着抹克制。
“晚晚。”黎盛心疼的看着孙女,“爷爷。。。。。。咳。。。。。。”
不能护着我们晚晚了。
黎晚洇摇着头,“爷爷,您快休息,别说话了。”
黎盛费力的吸了一口气,他说话已经很困难了。
“晚晚。。。。。。来。”
黎晚洇将耳朵贴了过去。
“爷爷。。。。。。走。。。。。。后。”
“你。。。。。。去。。。。。。安城。。。。。。战家,找。。。。。。战。。。。。。天。。。。。。鹤。”
黎晚洇紧咬着下嘴唇摇头。
“记住。”
“找。。。。。。战天。。。。。。鹤。”
多余的话黎盛已经说不出来了,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扯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塞进孙女手中。
褶皱严重的手跌落在白色床单上。
“滴——”
心电监护仪变成了一条直线。
尖锐绵长的声音在手术室里萦绕,黎晚洇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爷爷!”黎晚洇肝肠寸断的声音盖过了仪器的声音。
她痛哭出声,失了理智地去摇晃黎盛的身体,“爷爷,您快醒醒。”
黎晚洇18岁生日的前一天,父母同时离开了她,如今唯一的爷爷也走了。
她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一个护士将黎盛身上连着的仪器一一摘除。
这期间,黎晚洇不停地摇晃着喊“爷爷”,想要把他喊醒。
可是,任凭她哭得多么的伤心,那双眼睛再没掀起过。
“节哀顺变。”护士给黎盛盖上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