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烟瘾,进了模特这一行后怕烟吸多了对牙齿和皮肤不好,就有意地去戒,但一直没能成功,后来她也不勉强自己,只是控制了抽烟的次数。陆竞抽的烟烈,池伊伊吸了两口解了瘾,事后烟让她整个人更加松弛,她把烟递回陆竞嘴边,语气慵懒道:“上回剩的两个都还在啊。”陆竞咬住烟,眯起眼睛,脸颊微陷,尔后吐出烟雾,“不然呢?除了你,我和谁震?”池伊伊轻轻一笑,“听说工地里很多工人都会去找小姐的,你没找过?”“没有。”陆竞从容回道。“真的假的?”池伊伊看着他,“一次都没去过?”“去过,没找过。”陆竞实话实说,直言不讳道:“怕得病。”工地男人多,生活枯燥,发了工钱没处消费,很多工人就会去找家按摩店潇洒潇洒,当初刚去施工单位时为了和工人们搞好关系,陆竞也跟着去过一些声色场所,但他向来都只是逢场做做戏,从没真刀真枪地越线。他不觉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但也没那么饥不择食,沦落到花钱买乐的地步,且他要真嫖了,家里二老指不定会觉得他败坏门风,把他逐出家门。池伊伊噗嗤一笑,“我当你多有定力呢。”陆竞降下车窗,往外掸了下烟灰,乜她一眼,哼了下说:“我没有定力,当初在工地就直接上了你。”“这么说,你当初的确是想睡我的。”陆竞没否认,承认得很痛快,“都是男人,我没比工头高尚。”池伊伊眉头一动,“我给你机会,你又不要。”那回陆竞帮池伊伊摆平了找茬的包工头,池伊伊请他吃了顿饭,两人在县城的大排档吃了烧烤,喝了点酒,不尴不尬不痛不痒地聊了两句,快结束的时候池伊伊说附近有几家宾馆,问他想去哪家。池伊伊并不是陆竞一直以来喜欢的款,但当时他的确心动了,他是男人,男人是禽兽,随时都能发情。那晚他们经过一家又一家的宾馆,陆竞目不斜视,实则心里头理性和劣根性在博弈,他在摇摆中错过了所有的宾馆,最后理性被迫胜利,他把池伊伊给送回了家,就此别过。那天后他又在小池县留了两个月,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工地一呆就是个把月,身边没个女人,很容易就会欲望过剩,有几个晚上他都梦到了池伊伊,像是被下了蛊,甚至懊悔当初装什么君子。池伊伊没给他反悔的机会,那晚之后她就离开了小池县,陆竞本以为他们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却没想到在玉城又遇上了,还拍起了拖,不可谓是不戏剧。陆竞搓着烟嘴,失神片刻,忽而回头吊儿郎当地说:“所以说我有定力。”池伊伊翻了个白眼,冷哼道:“那你怎么没有定到底。”“适当地拒绝诱惑叫定力,完全不为美色所动的男人不是圣人,是不行,唐僧就不行。”陆竞歪理一堆,他咬着烟,低头拍了拍落到裤子上的烟灰,顺便把自己的鸟笼关上,岔开话题随便问了句:“明天还有拍摄?”“没有。”“休息?”“嗯。”陆竞拿拇指和食指把烟捏下,“打算做什么?”“拔牙。”池伊伊说着下意识舔了下自己的智齿。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牙龈时不时地就发炎肿痛,有时候疼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孟苹见她这样,就推荐了个在玉城小有名气的牙科医院给她。这阵子她每天都有拍摄任务,不方便拔牙,今天拍摄完毕后,ve的模特工作就告一段落了,她打算明天去看看自己的牙。“拔牙?”池伊伊点头,“智齿发炎了,很痛,干脆拔了。”陆竞皱眉,“多久了?”“一个月了吧。”“怎么没和我说?”池伊伊稀奇,“和你说这个干嘛,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也不是牙医,再说了,你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和我说呀。”陆竞失语,继而想到他们平时根本没怎么交流,他在工地的时候他们一天一个电话都不能保证,失联好几天是常态,就像是压根没在交往一样,更别说在彼此身体抱恙的时候关心上一句。一段漏洞百出的关系。陆竞把烟碾灭,丢进车载烟灰缸里,问她:“医院预约了吗?”“我朋友给我推荐了一家口腔医院,她之前就在那拔的,说挺靠谱的。”“约的什么时间?”“上午十点。”“我带你过去。”池伊伊纳罕,为陆竞的体贴,不知道这么想恰不恰当,但她确实有种回光返照的感觉。“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