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舟心神被她吸引,她脑子好使,一下子想通其中关窍,旁的她不关心,确定阿景对上李十五不会吃亏便是。她笑了笑,那股子委屈荡然无存。“阿景最厉害。”十八岁清美初熟的年纪,笑容里掩映着纯真,简简单单一句「厉害」,就能夸得人不好意思。昼景拿她没办法:“舟舟也很厉害。”能为了一只狐狸公然和李十五闹僵,即便狐狸是她自己,她也少不得感叹舟舟姑娘胆大。她算是发现了,舟舟平素看起来柔弱,一旦涉及原则,当真寸土不让。凶巴巴据理力争的样子煞是迷人。更别说,白狸是昼景的另一道身份,被小姑娘护着的感觉相当不错。越看她越喜欢,怜舟放纵着和她眉眼间暧昧流转。有时候也忍不住想,阿景是知道她的心意了罢?谁都不说破,默契地像商量好似的。“伤好点了吗?”她柔声询问,昼景方想起手臂带伤这回事。犹豫小会,决定不打算瞒她。哪怕她贪恋几日以来舟舟对她的温柔呵护,仍是道:“花姨去了玄天观一趟,得了「三息续骨丹」,你看,胳膊上的伤完全好了。”她作势抬手,快速在虚空划出一个半弧,模样有点滑稽,非常可爱。随着她的手臂看去,怜舟当即信了她的话,纤纤素手攀附到某人胳膊,指节轻捏断裂愈合的骨头,神情认真。隔着衣袖,昼景被她捏得心尖飘着难以言说的小小悸动。内室静悄悄,恍惚能听到花开的细微声响。鼻尖萦绕少女衣袖散发的淡香,昼景如被蛊惑地喉咙轻动,想拥她入怀的念头如潮水涌来,清亮的眸子腾起细腻如烟的温热。“舟舟……”怜舟被她喊得耳朵发麻,想逃。下一刻,腰肢被禁锢。“我喜欢舟舟。”缱绻温柔的嗓音流入耳畔,她身形一僵,脑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最佳的逃脱时机,昼景趁人之危,埋头在少女脖颈,深吸一口女儿香。“阿景,你别……”怜舟仰起头,声线不稳。“别什么?”昼景轻笑,腰腹与之贴紧,少女怦然跳动的心房抵着她的心房,她觉得愉悦。向来是想做就做的性子,从不会将时间花在平白的等待,正如她忽然意识到舟舟的好,意识到和她谈情说爱会是一桩美妙的体验,于是她就做了,放任着自己的心渐次沉沦。又如她这一刻胸腔被止不住的靠近、喜欢、沸腾的占有欲充满,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纠结,想,于是就做了。轻软的吻落在少女白腻的颈侧,怜舟一怔之下猛地将人推开,腿脚发软。“你、你怎么能……”她抿了唇,不知是惊是吓,眸子晕出一重水雾,她捂着被轻薄的侧颈,俏脸绯红,低声道:“你怎么能欺负人呢。”脸上没被扇一巴掌,昼景非常满意,感叹舟舟好脾气的同时,眉目飞扬,笑得既诱且坏:“你可以欺负回来啊。”明目张胆地耍流氓,偏生一副绝美长相,饶是做登徒浪子都美得人心神摇曳,怜舟又羞又恼,心道:她定是看出我垂涎她美色了。“你不要太过分。”她虎着脸道。昼景当着她的面笑得乐不可支,着实恶劣,气得人牙根痒,笑够了,眼尾浸着一层细浅水光。怜舟咬着唇,羞恼看她,不知怎的想起了深山老林修炼了千百年的狐狸精。艳色嚣张,人也嚣张。说亲就亲,说抱就抱,怜舟想给她一巴掌,此时也迟了。年轻的家主早有防备,倒退两步,退到确保安全的距离,她单手后撑着梳妆台桌沿,腰细腿长,身段纤美。她是见过她长袍褪去玲珑傲人的娇美,心脏悸动地微微生疼。美色惑人,当真难以招架。她低了头,只觉满身都是那人清新暧昧的香草味。耳尖窜了一簇火。“舟舟,你是不是喜欢我呀。”上挑的「呀」字出卖了她此时的肆意顽劣,怜舟红着脸,细弱着嗓子倔强狡辩:“我、我才没有,你不要自作多情!”“哦,自作多情啊……”昼景咂咂嘴,笑得妩媚风流:“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左等右等没等来设想中的话,好长时间,怜舟大着胆子抬眸,却见某人细长漂亮的手指拎着一壶酒,右手执杯,饶有兴致地自斟自饮。怜舟直接气笑了。很好……直到用完晚膳,沐浴结束,从浴室扭着腰肢走出来,都没再理会性情恶劣肆意撩拨的某人。昼景盯着那段软腰,眼神藏火,哪怕不用刻意留意,怜舟也晓得她此刻目光定然流连在自己身上,想不察觉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