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又蘅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坐起来,十分幽怨道:“他这是闹哪出?”
“夫妻之间一起吃饭有什么奇怪的?像你和公子这样,互不搭理,才不正常呢。”
黎又蘅哈欠连连。
可是他们昨日都说好了,互不干涉,相安无事,有什么必要一起吃早饭?
兰苕还在催,“少夫人快些,莫让人等急了。”
黎又蘅困意未消,磨磨蹭蹭地下床,穿衣洗漱。
又热了一遍的饭食被端上来,冒着热气,而袁彻脸色冷如寒冰。
他已经在这坐了快一个时辰,本想着黎又蘅没起,就等她一等,可是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才让婢女去催,到现在也不见黎又蘅的人影。
都日上三竿了,平常这个时候,他已作好两篇文章了,黎又蘅竟然还在睡懒觉……
袁彻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瞧见自己那妻子扶着头上的珠钗缓步走过来。
他没忍住,出声问:“你平日都是这个时间起吗?”
黎又蘅刚摸着筷子,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袁彻叹气,“一日之计在于晨,如此懒散怎么行?”
黎又蘅被叫起来,本就有些郁闷,这会儿心中堆积的起床气更有上涨势头。
她刚嫁过来,徐应真尚且没有让她沾手府里家务事,公婆也无需每日去请安,她确实不必日日早起。更何况,昨日回门来回折腾,实在有些累,今早便睡得久一点,怎么了?
昨日刚说好了二人往后各不相扰,这大早上的就来找她不痛快吗?
“那你想怎么样?”黎又蘅问了一句。
袁彻察觉到她的不悦,视线在她脸上落了落,“我只是提醒你。”
“多谢郎君。”黎又蘅微笑,“郎君等了我那么久,肯定饿了。”
说着,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糯米糕,送到袁彻嘴边,“来,快吃一口这个。”
袁彻微愣,目光从嘴边的糯米糕,移到黎又蘅含着笑意的眼眸,变得炙热起来,一些藏不住的心思就要往外冒。
他刚想说不妥,一开口,那块糯米糕就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只好咬了一口,垂下眼眸,细细咀嚼着,觉得那味道有些过分甜了,又听见黎又蘅问他。
“呀,是不是有些凉了?”
他如实道:“是。”
黎又蘅依旧笑着,“嗯,如果你以后非要等我一起吃早饭的话,就只能吃凉的。”
袁彻抬眼,嘴里的味道淡了下去,“你……”
黎又蘅竖起食指,一字一顿道:“食、不、言。”
袁彻:“……”
最终袁彻还是让人把饭食又热了一遍,再端上来时,二人一同安安静静地吃了饭。
饭后,又各自回屋。
兰苕对黎又蘅道:“今日早饭都是少夫人爱吃的,想必是公子特意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