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自已是傻子吗?
但姒博土到底不笨,他看出来了大头的“虚情假意”。
“看来你不会打算帮我,那下一个粉碎的就是你。”姒博土笑了笑,又摇摇头,说道:“虽然是只鲲鹏……但是于我已经没有了用处。有点可惜啊。”
“可惜你妈!”大头骂道:“你到底是什么龌龊的物种?你说出来!让我听听,你究竟是从哪个肮脏的犄角旮旯里,被什么低贱的族群杂交出来的?你们族群是不是灭绝了?你是不是近亲繁殖出来的变态?”
这是有史以来,大头说过最恶毒也最肮脏的话。
无意也有意的,恰好戳中了姒博土的心病。
自从迈入了文明,姒博土就开始对自已原来的那个族群心生鄙夷。
如果把自已的祖先的生活方式写下来,如实记载出来,那通篇就是“不堪入目”四个字。
这是姒博土的老底,谁都不能揭开的老底。
比说他是鳄鱼精更要让他愤怒。
不但愤怒,而且恐惧,羞愧,自卑,甚或心理扭曲。
“你,你——”姒博土浑身颤抖,目光如电的盯着大头,却说不出一句狠话来。
许久,他才缓过劲儿来,不打算再搭理大头。
反正自已能用最痛苦的法子折磨他,比如说把大头最看重的那颗蛋给他当面踩碎了。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又好受了很多。
姒博土没有兔死狐悲的心情。
虽然他和大头一样,都不属于人类,对于世界来说,是未明生物,是稀有物种,是濒危物种,是他自认的神,但是他没有什么“同仇敌忾”的心。
自从他独自一人从那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山谷里走出来,他就是一个个体了。
孤掌难鸣的个体,也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他不会把谁当做朋友,只会把谁当成是竞争对手,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敌人。
就像是他孜孜不倦,非要寻找到的龙一样,虽然能治他的隐疾,却仍旧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这些,他就头疼。
再找不到龙,留给自已的时间可就要到极限了。
姒博土本来是对大头还有些想法的,他推测的,探测的,有几个地方可能隐藏有龙的痕迹,他自已无法身临那些地方,就算是富可敌国,也没有足够的条件到达那些地方,譬如说青海湖底,但是有些生物就能去,譬如鲲鹏,这也是姒博土当初笼络大头的原因之一。
可惜,现在看来,大头是绝对不会帮他的,尤其是在大头说出了那些话之后,就算是大头能帮他,他也不让大头帮了。
所以,大头也就只能成为一个弃子了。
“还磨蹭什么?”姒博土不再理会大头,但是转过身来发现小孟和小陆都站着不动,泥塑木雕一样的盯着监栏内陈波的尸体,姒博土不由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