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不能饿死这个混蛋,不然以后有自己难过的。经过这一场大灾大难,秦思远总算体会到了各种复杂的情绪,这四天里他想了很多,最多的就是打断陈茗的腿,让他哪儿也去不了,看他还怎么制造“惊吓”。不过也就是想想,要是他真的哪儿也去不了了,自己不也得跟着难过?陈茗随便说了几样秦思远爱吃的,让秦思远收拾一下再出去买,也有心叫他出门呼吸下新鲜空气,所以也没特意提叫外卖。秦思远看着便签,有一瞬间的怔愣,转身的时候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若是陈茗强势一点的话,他或许不会乖乖吃饭,可他是个口嫌体正直的人,说着不吃,但当饭菜摆到面前,他还是会“勉为其难”吃点的。何况,他是真有点饿了,胃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是胃病要复发了,得悄悄去买盒胃药。秦思远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想要热菜热饭就得等。他担心陈茗一个人跟天花板眼对眼会寂寞,厚着脸皮催了老板两三次,老板脾气好,没跟他急,叫他耐心等等,闲谈时问道:“这么急,是给你对象带的吗?”老板在医院旁边开了十几年的店,根据经验,这个点了还出来买饭的,十有八九是从医院来的,而医院里的老人一般在八点以后就不会进食了。秦思远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后厨有些着急,听见老板的话,俊脸一红,轻轻地答应一声:“嗯。”老板自来熟地调侃道:“这么大小伙子还害羞,初恋啊?”秦思远微微敛目:“嗯。”恰好后厨的人在喊:“老板,打包好了!”老板笑眯眯地让他等一下,亲自去后厨取了饭盒出来,又附赠了两杯热饮,祝福他和爱人百年好合。秦思远小小鞠了个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回医院。老板扶着门框,看着秦思远的背影感叹道:“岁月不饶人啊,突然想初恋了。”老板娘:“死男人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冻死你!”老板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走进店里:“来了老婆。”算了想不起来了。医院的灯光十分充足,秦思远总感觉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形象,站在人堆里昂着头,看起来吊炸天,其实心里尬得一比。回到病房,他没想到,仅仅一个小时,病房里就挤满了人。有他爸妈,还有早上那几个憨(批当夜深人静,我想秦思远还不至于小气到连口吃的都不给,况且他们真的吃不完。他难得主动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刚刚医生给我们打了电话,”秦母抱着全家桶解释说,“说小茗已经醒了,我们就赶紧过来看看。”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个点,礼品店都关门了,大冷天的,新鲜水果估计陈茗也不想吃。于是秦母一来就给陈茗打了十万块钱,说是什么“压惊钱”,好说歹说让他收下了,这一茬秦母没提,怕儿子联合陈茗把钱还给她,那她就面子里子都掉光。秦思远离开之后,医生又仔仔细细给陈茗做了遍检查,确定他真的没问题了,在征得陈茗同意的情况下,通知了秦母。秦母生怕秦思远又误认为他们在他身边装了监控,着急得差点被噎住,还想解释清楚点,却见秦思远背过了身,说:“知道了。”愣了愣,秦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她儿子总算不会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了。陈茗还不能自己动手吃饭,秦思远自觉地承担起了这个重任,不过他确实没有照顾人的经历,找不到节奏,差点让陈茗遭受二次伤害。最终秦母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勺子和碗,大气地说:“我来照顾小茗,你也吃饭吧。”虽然感觉相当别扭,但为了让秦思远也能好好吃顿饭,陈茗几乎是忙不迭地答应了:“谢谢妈。”这个称呼一出,几个好友皆是一怔,顾子航结结巴巴地问:“伯,伯母,他叫您什么来着?”秦母乐呵呵地说:“小茗都已经是我们老秦家的人了,叫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顾子航叹了口气,因为学习不好,只能随便从脑子里翻了句文绉绉的话感慨出声:“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子欲养而亲不待。。。。。。”他话音刚落,秦父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没好气道:“臭小子说什么呢?”秦父和秦母在八年多的“交易”中,和顾子航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又因为他的身世对他多有照顾,一来二去自然就将他视为己出。不知不觉中,秦思远的地位又有不保的趋向。要不是顾子航要继承的首都顾家比他们的产业大得多,他们本来想把秦氏也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