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不大耳刮子抽上去!&rdo;王锐奶奶气极了。王锐抬起头:&ldo;这是刚才冰冰指着我鼻子骂的,她说是她老舅说的。我说我不信,冰冰说是她老舅昨天跟我大伯母说的,大哥当时也在。&rdo;王锐奶奶刷一下就转向了王新外婆。王锐也跟着看了过去,说:&ldo;姥姥,冰冰说你也知道!&rdo;王锐知道,这次他奶奶铁定站在他这一边。自古婆媳矛盾不可调和,没有一个婆婆容得了儿媳妇的娘家人诅咒他儿子全家该死!王新外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王锐仍然看着王新外婆:&ldo;姥姥,我叫你一声姥姥!我爸我妈死了才半年,尸骨未寒呢!我爸我妈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你杜家的事要被骂全家死鬼全家该死啊?&rdo;&ldo;姥姥,你可别说喝多了说胡话,昨儿冰冰老舅一直开车帮拉东西,不可能喝酒!&rdo;王锐慢慢说着,&ldo;姥姥,今儿我大哥大喜的日子,我不闹事,这样吧,你让冰冰老舅过来给我奶奶说道说道,有什么误会也好开解。但是,死者为大,就让他去我家东屋上柱香道个歉,怎样?&rdo;两个老太太猛喘气,王锐笑笑,起身往外走:&ldo;姥姥,上个香道个歉是小事,我不在这边多留,我回家等。要是天黑之前没见到人,姥姥,帮我转告你儿子,以后走路要小心。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rdo;王锐路上碰上喜气洋洋的大堂哥,笑着道了个喜。大哥,结婚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我暂时给你留面子。天慢慢黑了。家乡风俗,结婚当晚吃蒸饺。王锐没过去吃饺子,买了馒头和灌肠随便对付过去了。天黑了。饭也罢了。新房在最西面的屋子,已经很热闹了。王锐再次走进了最东边的屋子。王锐奶奶在,王新外婆和三个舅妈也在。&ldo;哎呀,这就王锐吧,看看,都这么大了,长得可真好,上次见才这么高呢!&rdo;王新三舅妈一把抓过王锐的手,分外热情,&ldo;大嫂子二嫂子,快看看这可是中考状元,市一中特招,小时候我还抱过的!&rdo;王锐笑着任人打量个够,转向炕头:&ldo;奶奶,那事儿说道清楚了?有什么误会说开了没?姥姥,时候不早了,您看是不是得赶紧的?&rdo;王新三舅妈赶紧接口:&ldo;哎呀王锐,你老舅就是个浑人,有口没心,你大学生别跟他一般见识啊!&rdo;王锐点头:&ldo;嗯,我还没死,也不是大学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让他给我死鬼爹妈上个香道个歉就好,不都说死者为大么?&rdo;王新三舅妈憋下气,继续摆笑脸:&ldo;王锐你看你哥大喜的日子,你也别闹,咱们改天再说道说道咋样?&rdo;王锐微微一笑:&ldo;我没闹啊!再说也不耽误事儿,我家就在隔壁,走过去一分钟,点支香一分钟,来回三分钟就够打个来回。奶奶,姥姥,你们说咋样?&rdo;王锐奶奶不说话。王新大舅妈二舅妈也装哑巴。王新三舅妈笑脸都快绷不住了。王新姥姥一拍炕沿就要穿鞋:&ldo;我去!我老婆子管教不严,老婆子去赔礼道歉!&rdo;王新老舅刚好走到外面,一听就炸了:&ldo;妈你做啥呢,好好待着你的,屁点子大事,什么玩意儿!&rdo;王锐起身拦住王新姥姥:&ldo;老人家,别,您是长辈,我那死鬼爸妈受不起您的礼,别折完阳寿再折阴寿!&rdo;说完看向王新老舅:&ldo;要不,咱现在就过去?快去快回,屁点子大事!&rdo;王新老舅哼了一声,看都不看王锐,扭身就往西屋走。他是回来拿烟的。王锐看向炕上两个老人,低叹一声:&ldo;那就没办法了。&rdo;话音落,几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王新老舅就已经被卸了下巴摘了双臂,只剩下打滚的份儿了。王锐把人拎着衣领提起来,一连抽了十几个耳光,一边抽一边死盯着门口刚刚过来的大伯母。大伯母张嘴要嚎,王锐把人往地上一丢,一脚踩上那人脖颈,声音不高不低:&ldo;你嚎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和你娘家兄弟是怎样咒你亲小叔全家死绝的!看看传出去你另外两个儿子还说不说得上媳妇!&rdo;大伯母捂着嘴,腿一下子就软了。炕上两个老太太干张着嘴发不了声儿。王新大舅妈二舅妈两人捂着嘴,眼睛里却分明是幸灾乐祸。只有王新三舅妈,人抖得话都说不出来,跪坐在地上只干嚎着扯王锐裤脚,生怕他一脚踩狠了自家男人有个好歹的。&ldo;大伯母,你莫不是以为我爹妈死了我就得任你往死里作践!&rdo;王锐死死盯了大伯母一眼,俯身帮人安上下巴装上胳膊,走出老远才听到屋里传出一声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