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排练室中的四个人作鸟兽散,各自回家。
一开始还是周小川回他那儿,我会我那儿,可后来他说六哥家离排练室太远了,就让他先住自己的房子,并以此为借口,堂而皇之的挤进了我家。
“你还挺有理。”我说他,“现在越来越没边儿,我看你快上房揭瓦了。”
“我怎么了?”那双大眼睛特无辜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我提高音量,“你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连自个儿的车都不开了,合着我拉家带口养着个儿子还得伺候着你,你越来越大爷了啊。”
“别嚷,娘娘腔显出来了。”他一句话,我脑门儿差点儿磕方向盘上。
“成,你成,你真成。”我大声叹气,“从明儿起,你在我那儿吃住没问题,可得交房租交伙食费啊。”
“你真拿自己当房东了?”他笑,“行行,可怜可怜你,我也不能让你饿死,交就交吧。”
我当时没说话,但是心里稍稍那么阴谋得逞了一下子,然后当天晚上这阴谋就让周小川给识破了。
“别闹,我困着呢。”打开我不安分的手,他翻过身去,“你要是憋得慌就先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伤身体。”我耍赖,“来吧来吧。”
“不成,你别想。”他仍旧不妥协,“你甭想让我用这种方式交房租。”
“这不是房租。”我傻笑,“这是床租。”
“去一边儿去!别烦我!”
“快点交,隔夜就收利息了。”
“你少来劲啊。”
“嗯嗯……”
“哎,哎,干吗呢?!”
“没干吗。”
“裴建军!”
“不在,忙工作呢。”
到末了,我还是顺利要来了“床租”,我挺满足,周小川也挺满足,喂饱了的猫窝在我胸前,嘴里低声念叨。
“你说,六哥也挺不容易的啊。”
“那是,谁容易呀。”我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烟,“十五六就退学,还是因为早恋,这得受多大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