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决定推门进屋,就算是贼也无所谓了,我正好跟他搏斗一番,撒撒我这一肚子邪火。但门打开时,我却并没有看到半个贼影。
屋里的,是小九。
“九儿?”我打开灯,“你怎么来了?这黑咕隆咚的怎么也不开灯啊?”
“嚼子?”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不想在东四呆着?”我知道他怎么想的,走过去,我坐在沙发上。
“嗯……”点了点头,他冲我苦笑,“你也不愿意回家?”
“不愿意,烦。”我点上烟,深吸了一口。
那天晚上,我和小九在排练室呆了一宿,聊了一宿,抽了一宿的烟,我给他讲了我调查的经过和最终结果,我告诉他得冷静,不能乱来,得想对策,为了桥,也是为了强子。
“太狠了……太狠了……”小九低低的念叨,手指关节攥的喀吧喀吧响。
“九儿,归根结底,是我把桥给弄成这样的。”我把烟头扔在地上,恨恨的踩灭。
“……也不能这么说。”半天,他叹气,然后搭住我肩膀,“是他太心胸狭窄。”
“你这么说还不如打我一顿呢。”我苦笑。
“打你?我还指望着谁能打我呢,让我清醒清醒,别这么半死不活的。”小九也苦笑,他点上不知道是第几支烟,看着一地的烟头,再次长长叹了口气,“嚼子,你说……强子现在干吗呢?”
“不知道。”我摇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啜泣。
“九儿?九儿?别哭。”我轻轻安慰他,“没事儿,啊,等这阵子过去了,再让强子回来就成了。”
我当时说得挺轻松,我也一直以为这事儿过去之后林强就能回来,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周小川要赶林强走。
“川川,这个咱从长计议行吗?”我一直跟着他进了洗手间。
“我没法从长计议。”打开水龙头,他很随便的洗了把脸,然后关上龙头,抓过毛巾轻轻擦着,“这事儿,你让我怎么从长计议?”
“强子又没进去,取保候审等于无罪释放……”我仍旧想辩解,却被他打断了。
“不是一回事儿。”周小川看着我,“他得为他的行为负责吧?”
“他、他不也没干什么吗……”我有点茫然,只剩了怔愣的力气。
“没干什么?”周小川重复我的话,“这要是没干什么,那什么才叫‘干了什么’?嚼子,我不是不仗义,都是这么多年走过来的铁哥们儿,我这么下狠心我也难受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