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什么都活该啊?”我立刻哀叫,“是不是我横尸街头也活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很有点逃避责任的意思,他很狡猾的转移话题,“哎,对了,二咪子吃什么啊?”
“我没敢给它吃人吃的东西呢,太小了,先喝奶吧。”我站起来,对着镜子最后梳了梳头发,然后靠在化妆台上看周小川还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给他整理发型,“长头发就是麻烦,忒浪费时间。”
“那没辙,你要看着烦就别看。”他瞟了我一眼,“反正我不剪。”
“那就给烫了吧,然后弄成我这样的。”我指了指自己的卷毛。
“不成,我不烫,跟狗一样。”
“什么?”我提高了嗓门。
“本来嘛,你自己瞅瞅,是不是特像葡萄牙水犬?”他终于笑出声来。
“成,我是狗。”我自暴自弃一样的说,“我就是您的看门口,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我养狗是为了干活的,拉个雪橇什么的,就用得着你了。”笑声始终不曾停止,我刚想过去敲他,化妆间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走进屋的是小九和林强。
“不好意思,来晚了。”林强边关门边说。
“哪儿去了你们俩?”我转变了打趣对象,“哟,看看,这一个小脸儿红扑扑的,一个小脸儿煞白,干吗去了弄成这样?”
“裴建军,你少臭来劲啊。”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小九终于开口了,他坐在椅子上斜眼瞪我,“强子本来就白,不像你,比锅底还黑。”
“比锅底还黑的那是包青天。”我反驳,然后接住小九甩手扔过来的烟,点上吸了一口。
“行了都老实点吧,想想待会儿怎么应付主持人。”周小川终于发话。
“这个嚼子是天才,咱们谁让主持人问住了就让他解围。”小九边换衣服边说。
这一点我承认,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们遇上回答不了的问题就立刻让我出马,在应付主持人那些怪里怪气的问题上,我的确自认是个天才,连蒙带拽带打岔,稀里糊涂就把问题给糊弄过去了,周小川说“你这张贫嘴还是有用的”,我说那是那是,天生我嘴必有用啊。
我寻思着,我可能还真是一聪明人,这种聪明表现在很多方面,就比如关于孩子的名字的解释这一问题。
一月底,我儿子出生了,悬点儿没和小九一天,他是二十九号,我儿子三十一号,当时小九还说呢,再晚一天就二月一号了,头一天,多好,我说我儿子比那头一天还提前一天呢,不是更好?汤小燕半靠在床头,看着我们,然后冲我说:
“建军,儿子名字就你取吧。”
“早想好了。”我侧脸瞅了她一眼,“叫慕川。”
“哪俩字儿啊?”她问我。
“倾慕的慕……河川的川。”我稍微有点儿语调发软。
“干吗叫这名儿?有什么意义?”那双大眼睛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难受,别过脸把视线重新放在孩子身上,我笑了笑。
“我不是护城河边儿长大的嘛,这是对母亲河的深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