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多少钱啊?"我不禁觉得这个提议有点好笑。
"一分钱没带。"
"那怎么请我啊?"
"想吃大餐不一定非要拿钱买吧?"
"不会吧"我有点哭笑不得了,难道他还要去偷去抢不成?
"先去联系个大使馆,就是叛党那边的大使馆,然后就可以"说到这里,ken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习惯还没有改过来,他住了口,有点紧张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对他一笑,然后转移话题,"昨天忘了问你,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雷管的?"
"总部军火库。"他坦然地说,"我逃出来之后顺便从那儿顺了点东西。"
"你真行。"我无奈透了,他居然敢这么玩命。
穿好衣服,我靠坐在ken旁边,轻轻叹了口气之后,我突然问:"ken,你说过,内战结束后就开一家二手货店,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他搂住我的肩膀,"到时候让你来当老板娘。"
"你得了。"我推他。
"那你呢?你说要在郊区买房子也不会作废吧?"
"不会。"我真意外他还记得,"买一栋二层楼,一定要那种前面有草坪,后面有湖水的,房子周围要有一圈木篱笆,而且要刷成黄色的。"
"蒲公英的那种黄色。"ken接走了我的话尾。
"不是"我笑着否认,"是向日葵的那种黄色。"
就在这一刹那,我觉得我一下子由蒲公英变成向日葵了,从被风吹得四处飘散,到找到了自己的落脚点。
我不想再作无助无依的花瓣了,我要落地生根。
我要守着这个男人的体温一辈子,直到生命终结
"ken"我想把我的想法告诉他,我想让他知道我现在有多满足,虽然还不清楚明天究竟会怎样,但我一点也不会再害怕了
可是,他没来得及听到我的话,我后面所有想说的话他都没来得及听到,因为我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
一阵螺旋桨的轰鸣打破了教堂上空的寂静,当时我只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追兵到了!
"见鬼!"ken站起来跑到窗口,向外面张望,看到空中盘旋的直升机时,他咒骂出声,"我真有面子,这么兴师动众,直升机妈的"
"ken!"我大声叫他,"别往外看!"
"几点了?"他回过头,"快看一眼,几点了?!"
"马上就六点半了!"我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指针。
"好!快走!"
他刚离开窗口,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就爆发出来,窗子上的彩色玻璃立刻被打得粉碎。ken几步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就往礼拜堂的侧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