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凤儿不想去,凤儿就想留在您身边伺候您。凤儿要是走了,娘就一个人了。”
王氏劝了又劝:“你听娘的,娘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快去啊。”
凤儿只得又红着脸来找姜雪容,她站在门前,垂着脑袋,有些难堪地开口:“贵人,你们救了我和我娘,凤儿想报答你们的恩情,愿意留在你身边做婢女,伺候贵人。”
她的声音不大,但姜雪容听清楚了。
姜雪容看着凤儿,想到萧明彻的嘱咐,忙拒绝了:“不必了,凤儿姑娘,救你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恩情,你不必放在心上。”
凤儿听见姜雪容的话,脑袋垂得更低了。
她就知道会这样的,她与贵人们的身份天差地别,连做她们的婢女都配不上。
凤儿忍不住流下眼泪,带着哭腔道:“打扰贵人了,那凤儿先走了。”
见她哭了,银蝉不解:“她怎么还上赶着给人做奴婢?好生奇怪。”
姜雪容叹气,想到她先前去找过萧明彻的事,她不清楚凤儿是喜欢萧明彻,想要留在萧明彻身边,被萧明彻拒绝之后,所以来找自己,亦或者只是因为生活遭遇了重大变故,所以认为至少做他们的婢女日后生活总归有保障。
不论是哪种,反正萧明彻叮嘱过她不许答应。凤儿从姜雪容房中出来后,抹了把眼泪,这一幕又被朱弦瞧见。
朱弦轻啧了声,与薛如眉抱怨:“那个凤儿也真是的,先前说想报答您的恩情,愿意做您的婢女伺候您左右,奴婢瞧着她脏兮兮的,自然拒绝了。结果她这会儿又去找姜承徽了,还哭着出来,恐怕姜承徽也不愿意要她吧。”
薛如眉听见朱弦这么说,柳眉轻蹙,道:“你说她先前来找过我,想报答我的恩情,愿意做我的婢女?”
朱弦点头:“奴婢觉着她毛手毛脚的,哪里能伺候好您?”
薛如眉思忖片刻,她虽然认为朱弦说得对,那凤儿定然不能伺候好自己,但若是留下她,兴许能给殿下留下个好印象?
毕竟她如今在殿下跟前的形象,可是心系百姓,见不得百姓受苦受难的。
这般想罢,薛如眉吩咐朱弦:“你叫她来,就说我愿意让她留在我身边做婢女,留在我切边做婢女,月钱也不少,总比她在家种地赚得多,又安稳。”
朱弦有些不理解:“可是承徽,她一个农家女……”
薛如眉道:“叫你去你就去,难不成我真会让她贴身伺候不成?到时候回了宫,让她做个洒扫的宫女就是了。”
朱弦只得去了,半道上叫住了还在哭着的凤儿。
“凤儿姑娘,你等等,我们承徽说了,可以让你留在她身边做婢女。”
凤儿没想到还有这般峰回路转,一时止住了哭声,连忙要跪下道谢,被朱弦拦住。
“磕头就不用了,日后你好好伺候承徽就成。你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跟着我们一块走吧。”
凤儿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待回到房间,便同王氏说了这消息,王氏觉得这是好消息,又不免想到明日便要与女儿分离,又心生伤感,抱着凤儿哭了一场。
翌日,众人早早地起了。自然,姜雪容不在这范畴里,她又是急急忙忙踩着时间下楼的。
今日的天气不算好,有些阴沉沉的,远处的山峦上乌云密布,像是落了雨,不知这雨会不会落到他们头顶。
萧明彻看了眼天气,又回头看大部队人马,目光扫视一圈,下意识想到姜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