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那你让我在家里做什么?”
“想事情啊,”天和说,“反省,思考。”
两人正吃着饭,不料却吵起来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伦敦刚见面时。关越询问公司情况,天和不敢详细告诉他,免得徒惹烦恼,他对待关越倒是和从前一样,习以为常,顺其自然。唯独关越的言行有点别扭,一时不知该将天和摆在什么位置上对待。
关越:“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反省的,你简直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天和:“反省你对我的爱,怎么就突然这样没了。”
关越:“我……”
普罗在耳机里说:“所以你要重来一次曾经对他无理取闹的路线吗?”
天和:“是的。关越,你必须尽快接受这一切,否则接下来会有很严重的问题。”
关越:“什么问题?”
天和:“至于会发生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你。”
关越:“……”
普罗:“连把难题扔回去让对方烦恼,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行为也一模一样。”
天和谦虚地说:“过奖了,这种话又是从哪里学回来的?”
门铃声响,外头来了那个婚宴上见过面的格根托如勒·罗密欧,穿着一身运动服,牵着一条狗,狗脖子上挂着个牌子,上书一行字:项大王御犬。狗嘴里咬着一个小药盒,是迟小多答应给天和的解药,速度倒是很快。
罗密欧朝天和说:“服药过程可能对中枢神经有一点抑制,最好在服药之后,给他为期一到两天的休息时间。”
天和打开药盒一看,里头只有两枚药丸,上面贴着:一忘皆空胶囊解药。简单粗暴。
天和:“等等,做完以后,直接服药?”
罗密欧邪魅一笑:“是的,让大脑皮层对应区域处于活跃状态下,然后服下药,睡一觉就好了。小多说你一定能成功,加油!”
那条狗拼命地挠,拖着罗密欧,罗密欧只好转身走了。
说了等于没说……天和只得取出一枚药,让人送去给江子蹇,自己收着另一枚。他回到客厅里,心想今天一定要把问题解决,否则明天就要出发去参加会议了,到时这个神志不清的关越,一旦出现在论坛上,绝对会上报纸头条的!
“谈谈吧,天和。”关越想了想,说,“通过昨天一晚上,我大概想清楚了。”
天和坐到关越身边,认真地打量他。
关越说:“也许……我觉得这次失忆,确实是一个契机,好好审视一下我们双方在这段关系里的位置……你要做什么?!”
天和半点不客气,凑上前去,抱着关越的脖子,朝他唇上亲了上去,关越顿时手忙脚乱,要推开天和,动作却不敢太用力,生怕伤着他。天和根本不在意,直接骑在了关越身上,把他按在沙发上,低头就吻,那动作十分直接,唇分时,天和看着关越,关越下意识地已经忘了反抗,睁大眼睛,看着天和。
天和又侧头,听关越的心跳,说:“跳得很快,好,我想可以服药了。”
普罗:“我建议你还是再确认一下。”
关越马上推开天和,坐到另一旁,说:“不要这样!天和!”
关越那表情是既自责,又窝火,甚至不敢看天和。
“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关越说,“当初你就应该拒绝我!”
“我们刚结婚好吗!”天和说,“这简直是天经地义!”
关越刹那间更茫然了,说:“什么……什么?结婚了?”
天和:“前天就是咱俩的婚礼!”
说到此处,关越蓦然想起,前天似乎确实是婚礼,依稀还记得敬酒、喝酒,以及与天和一起招待宾客的细节。可是仔细想来,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和:“我还等着洞房呢!你到底负不负责任了?”
天和忍着笑,觉得失忆的关越很可爱,皱眉说:“是你朝我求的婚,喏,你看,戒指都在这儿,你现在打算反悔了么?”
关越回想起监控视频上,自己一身西装,确实仿佛在以新郎的身份应酬。
关越:“你就这样答应我了?”
关越一瞥天和,天和说:“那些在我回忆里和你一起度过的日子,都让我觉得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我为什么要拒绝你?”
接着,天和开始朝关越讲述他们的曾经过往,直到日暮西山。关越只是沉默地听着,夕阳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到天和说完关越朝自己告白的那一天时,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先前迟小多提前送给他们作为结婚礼物的盒子。
盒子里是两条闪烁着光芒的脚链,在暮色里隐约亮着莹光,里面有张卡片,上面写着:“这两条月光石制造的纪念品,是我们曾经的留念,现在送给你们,祝关越、闻天和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