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由,一吻情木兮原不叫木兮,叫做云裳,是个普普通通的孤儿。云裳自幼没了父母,在宁河城乞讨为生,一讨就是四年。直到云裳六岁时,城中来了个妖怪,冲着云裳便要抓她去练魂。云裳好运,千钧一发之时恰逢仙尊荼屿游走人间途经此地,荼屿宝玉葫芦一扔,便收了那妖。荼屿其实是眼睁睁看着那妖入城,奔着云裳而去,但他看到云裳不哭不闹,还能有心思周旋逃命,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才没有出手罢了。云裳没有让他失望,尽管她的抵抗如同以卵击石,但还是入了荼屿的眼。“谢仙人救命之恩。”小小的云裳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脚丫子露了半截,全身脏兮兮甚至看不出模样,但那一双眼透着澄澈,那一身灵力透着干净,那挺直的薄背写着坚定。荼屿心思一动,带走了云裳,神山寂寥,有个人伴着也好。荼屿平日性子散漫,待云裳却是如师如父,虽不说事事细致体贴,但起码吃穿不愁还教她修炼。日子一晃百年,云裳小有所成,修成了个半仙,将容颜定格在了二十岁时,可有些东西,却是发疯的烈马狂奔,刹不住了去——那就是她对荼屿的感情。可惜,荼屿是她师,她父,她友,她兄,却绝不可能是她夫——荼屿修的是清心寡欲的道,俗称无情道,无情道并非真的无情,而是有大情而无小情,没有情爱与欲望。于是,云裳只能将一颗真心埋在心底最深处,甚至不敢在夜深时拿出来看看,她怕自己忍不住。云裳隐藏得很好,好到几乎连自己都被骗了,只是每每有人上门提亲,荼屿来问她是否应允时,她都有数不尽的理由拒绝,就算不能有爱情,就算爱情不能有回应,她也要跟荼屿在一起,看着他永永远远。“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就是木兮二字的由来。“那后来是发生了什么?荼屿可有发现木兮的感情?木兮为何会死在这里?”七七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爱而不得,有些苦涩。“荼屿……荼屿在千年前已经死了,至死也不曾有过情爱。”空明缓缓摇头,“木兮在荼屿死后便没了踪迹,我也不知她发生了什么。”是的,这世上除了七七,竟还有他看不透的事情,空明心中很是吃惊,不过当着七七他没表现出来罢了。七七不知空明心中所想,只垂眸想着什么出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七七呢喃了两遍,抬眸望空明,“爱,要说出来,还是静静不打扰?”安乐爱了,说了,于是被伤得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木兮爱了,不说,于是至死荼屿不知,可能伴荼屿一世,起码至荼屿死前,她都安然顺遂。难道说爱,就该藏起来吗?空明不知该如何答,在认识七七前,他本就不懂情爱。空明凝视着七七,脑海里的繁杂突兀地停止了,万千思绪消散一空,只剩最后一点白光:“若是我,定不会让她不爱我。”七七看到空明眼里的认真,听到空明的话,心头蓦地一颤,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丝丝欢喜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良久,那甜意涌上嘴角,眼里都在发光,只答:“好!”这次换空明心颤了,这一句好是何意他还不确定,心头便已开了万树花海,纳了晴天暴雨,三千世界在脑海翻腾,最终定格,只有眼前人的笑脸盈盈。他想抱住她温暖的带着香的身体,想摸她柔软的头发细嫩的脸颊,想捏她微红的小巧的耳朵,想……想亲上那说了“好”的正弯得醉人的嘴角,仿佛那道弯里盛了世间最美的佳酿,他分明不好酒,却分明想饮。心随意动,目光交与,越来越近,七七没有闪躲,眼里越来越亮,空明听到了心跳加速的声音,是自己,还是七七?当唇角相触那一刻,空明发现,原来是他们的心跳融在了一起,扑通…扑通…,那么美妙和谐的声音。七七不仅没有避开空明的“冒犯”,反而在察觉空明只轻轻停在嘴角时起了心思,于是从着心意,一边伸手抱住了空明的腰,一边轻轻探出了舌尖。不过是舌尖一点若有若无地触碰,便叫空明压在某处的谷欠望撕开了一道口子,瞬间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双手牢牢扣住七七的身体,像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嘴唇也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地轻轻试探,而是重重压下,舌头更是威风凛凛地登堂入室,企图将七七扫荡一空,仿佛要将七七吞吃入腹一般,凶恶极了。七七初时微征,反应过来非但不恼,反是学着空明的动作张扬地向空明的唇舌进军,像是要与他比试一般,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