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应该表现诚惶诚恐一点?”盛临意不以为然说:“是你把他换掉的。”
“在外人看来是你顶替了他。”沈顷哲淡然道。
“哦,那顶替就顶替吧。”盛临意轻嗤:“他不珍惜机会,是他活该。”顿了顿,“机会落到我面前,我不抓住,也是我活该。”
他说这话时,眼底有锋利的野心闪过,点亮了沈顷哲眸中的星火,男人轻轻笑了一声,道:“除此之外,你后面还有什么规划么?”
“嗓子恢复好了,就接活吧。”聊到这个,盛临意快活起来,饮一杯酒:“毕竟我的主业还是唱歌,努努力,发个专辑什么的,再打打歌,争取以后开演唱会!”
“不打算接着混影视圈?”沈顷哲说。
“你这圈子可不是谁都能混的了的。”盛临意莞尔,“人的精力有限,还是要投入到更合适的地方。”
沈顷哲颦眉。
“当然如果沈导你如果愿意伸腿再给我抱一抱,我也不会不识抬举。”话锋一转,盛临意冲他挤了挤眼睛,狡黠。
他又来了,将一些圆滑的小心思完完全全的呈现在脸上,反倒显得真诚,有种无害的可爱气质,沈顷哲翻了翻眼睛,倏地从水中起身。
他高大的身形拔地而起,像巍峨的玉山,黑色的短裤包裹着结实紧翘的臀和健美的大腿,略显傲人的天赋从盛临意的眼前一闪而过,盛临意愣了一下,昂首,入目是男人完美的八块腹肌。
但很快,这些景色都被浴袍裹住,沈顷哲拢着前襟,煞有介事的回首,低瞥了眼那两腮粉红的青年。
“差不多看够了。”他似笑非笑,迈开长腿往室内走,盛临意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懵了好一阵,回神上岸。
“你想泡可以再泡一会儿。”男人懒懒道。
“没啊,再泡就成发菜了。”盛临意打了个呵欠。
“饿不饿?”沈顷哲说。
“有点。”盛临意说。
沈顷哲进到包厢,按铃叫了些新鲜的刺身。
“你就吃这点?”盛临意对着跟前巴掌大的七八个碟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是我们两个就吃这点?”
他瞪圆的眼睛水汪汪的,眼角略略下垂,像是可怜的小狗,不知道还以为谁虐待了他,沈顷哲有些无言,心底的愧疚感却在不受控制的滋生暗长,“你们爱豆不需要身材管理吗?”
“我是个锤子的爱豆我是。”盛临意一巴掌拍在桌角上,义愤填膺,“想我以前开个唱之前都是一定要吃白米饭的!不然唱三个小时哪有劲呢!”
“你以前不是男团里的么?什么时候开过个唱?”沈顷哲说。
“我是说打歌。”盛临意噎了一下,恢复了平静,“毕竟我是团里为数不多的真唱选手。”他说着说着,双手合十,楚楚可怜道:“我真的不能再点点儿什么吗?”
沈顷哲看不下去这些,感觉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了,别过脸将菜单往他跟前推,“你点你点,all都没人拦你。”
“那我要这个鹿儿岛烤肉拌饭,加豚骨拉面。”盛临意又快活起来,“碳水加碳水,猴开森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靥灿烂生辉,带着莫名的感染力,沈顷哲看着他,心情跟着敞亮起来,很快菜就上齐了,香嫩的烤猪肉中间围着一颗橙黄滑腻的温泉蛋,奶白色的蛋白流淌,跟焦香甘甜的酱汁裹挟着渗入稻米饭里,饭蒸的松软,颗粒分明,填的紧实,像小小的山丘,而豚骨拉面的汤奶白醇厚,翠绿的葱花和笋丁漂浮,鲜香扑鼻,盛临意拿着筷子吃白米饭,两腮鼓鼓的,半干的黑发耷拉在额角,让他看起来更减龄了些,沈顷哲一手托腮,欣赏着他用勺子托着夹起的拉面,小口小口吹凉,鼻尖上盈起一点晶莹的水汽,唇色也饱满鲜红,随着他的动作,宽松的浴衣越发松垮,他滑溜白皙的肩和锁骨时有时无,就像个大型的漂亮手办坐在对面,沈顷哲忽而伸手,按住了盛临意的唇角。
盛临意吸拉面的动作略略停顿,他抬起眸子,微有诧异。
男人的拇指在他的唇下摩挲而过,带了点炙热的力度,很快,他收回手,指尖蹭在一旁的湿帕子上,留下淡淡的酱汁的痕迹。
“吃慢点。”沈顷哲垂目说:“没人跟你抢。”
他的嗓音低沉,慵懒,松弛的像是黑胶唱片里的老爵士乐,隐隐含着笑,盛临意扑闪了一下眼睫,将面“吸溜”进嘴里。
被沈顷哲按过的地方似有电流窜过,酥酥麻麻,温度也偏高,困意和饱腹感侵蚀了大脑,他望着男人俊美的脸,仿佛温泉里的雾气又升腾起,模糊了那些犀利而充满了攻击性的棱角,他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了,竟然很享受这一刻的感觉,对面的男人给他以一种安定如海港般的温和氛围,他有些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天蒙蒙亮,吃饱喝足,盛临意在榻榻米上睡死过去,这一觉睡到不知几许,直到有人“哐哐”的敲响了外面的门。
“意宝!!起床啦!!太阳照屁股啦!!”
盛临意睡眼惺忪,他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将被子卷成一条骑在身下,哼哼唧唧:“吵死了今天又没有行程,再吵揍你啊——”
“我开门了意宝!!”宋徊在外面吱哇乱叫,然后把门打开了。
门开,强劲的光线射入,盛临意整个人都不好了,把枕头抄起来就朝宋徊砸过去,“你好烦——!”
宋徊“哎哟”了一声,被砸退了两步,无语道:“都下午一点了,你修炼啊在里面!窗帘还拉的这么严实,快起来快起来!我们今天要赶下午的车回a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