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彻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别自欺欺人了,本公子可没喝醉,就在刚刚,大哥亲口说的,你——他不要了。”“不,不会的”恋歌突然失控,大声吼道:“你骗我,公子他不会的,他人呢,你让他回来,我要亲口听他说。”她努力让自己坚定一点,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你家公子现在忙着哄美人呢,她心里只有我那个假义妹古音,人家那种才叫天姿国色,你拿什么和人家比,你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平日消遣也无所谓,一遇到心上人,自然什么都要靠边站了,我倒是刚知道,我那位大哥,竟然还存着这份心思,为了古音他可是什么都豁的出去。”古音……古音!但凡陈云彻说的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相信,可古音——她听过太多次陈云泽梦中的呢喃,云雨时的呼喊,都是这个名字,生在县令府,她自然知道古音的大名,她自认长相不算差,可就像陈云彻说的,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古音是天上月,而她连水中花都算不上。一个古音,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想和信念,她本以为陈云泽是她此生的依靠,原来她与他不过无聊时的消遣。陈云彻受了伤,根本不可能做那档子事,他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让她心死,目的达到了,他拍了拍她的脸在她失魂落魄的眼神里大笑着离去。她不知道是怎么捱过那个黑夜的,始终想不明白,今日一早打开门,她想去找陈云泽却又被陈云彻给缠上了,如今人就在她面前,他却视若无睹,仿佛往日的恩爱都是虚晃泡影一样。使劲甩开陈云彻纠缠不放的手,她不知是如何到的他的面前。恋歌昨日哭了一夜,如今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陈云泽却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公子,如此大方”双手死死的掐着手指,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奴婢好歹也曾是公子的女人,公子就如此将奴婢送人,就不怕遭人耻笑吗?”恋歌脸上努力挂着笑,可却比哭还难看。好歹是睡了几年的女人,陈云泽叹了口气:“恋歌,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是没办法,我爱的是音音,这辈子也只要她,只要能得到她,我谁都可以不要,所以——你别怪我!”又是古音,又是古音,那她到底算什么!“我知道你爱她,我也从未想过要与她争什么,甚至不要名分都可以,就这样你还要如此对待我吗?”她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只求他能回心转意再看她一眼。陈云泽看着她没有说话,却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一瞬间的心灰意冷,恋歌无力的跌坐到地上,陈云彻迎上来,怜香惜玉的摸了摸她的脸。“你看看,我都告诉你了,你就是个消遣的玩意,我大哥怎么会把你放在心上呢,人家已经有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了,你什么都不是,你还是乖乖的跟了我吧,至少本少爷可比他怜香惜玉多了,也不会嫌弃你是被人玩过的。”陈云泽和女人相处,永远不吝用最难堪的话去刺激他们,去撕毁他们的自尊心。恋歌心有不甘的看着陈云泽,他就这么看着陈云彻侮辱她,脸上不仅没有不悦,甚至能看出不耐烦,冷漠的可怕。“大白天的,不要在我的院中里做这些事情。”这是他对面前发生的一切唯一的态度,说完这一句直接绕过两人离去。恋歌突然就笑了,笑的可悲,她自己的可悲:“陈云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这个她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看着他连回头都不愿的背影,一字一句,用此生从未有的恶毒——“你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古音,你的冷血无情,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恩爱幸福,爱而不得,我今日所体会的一切,你都会亲身体会!”这是她的遗言,也是她的诅咒。说完这段话,她突然站起来朝着面前的池塘就扑了过去。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陈家兄弟两都吓了一跳,陈云彻已经吓呆了,陈云泽看他一眼,他立马跳起来撇清关系:“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是你逼得她自杀的,可不怪我!”陈云泽咬咬牙,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他妈的发什么愣,快点去叫人过来!你真想淹死她吗!”陈云彻这才回神,胡乱点着头:“对对,这池塘不深,没那么容易死,快,快来人啊!人都死哪去了,快来人,要死人了!”他连滚带的跑了出去,院子里一下安静的可怕,陈云泽朝池塘的方向看了一眼,水面上还有波纹在浮动,他握紧了双拳,却没有走过去,而是沉默的看了一眼后仍旧顺着原本的脚步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