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犹豫不是因为良心的苏醒,而是因为沈不弃在场,他不好收场。
回家之后,他一上午都在看实时成像,还算顺利,直到……走向了这个老板。
联盟最先进技术的光脑竟然被屏蔽了信号。
季维时有预感,这个老板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这些,他不想和沈不弃说。
他下意识里能觉察到,照现在的情况,如果真让沈不弃做个选择,说不定他才是会被舍弃的一方。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愤怒又委屈,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他却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求而不得。
多么可笑。
季维时不想让自己处于这被动的局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他真的捉住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并不喜欢暗无天日的瓶子,即使那瓶子被包装得格外漂亮,而他,铁了心要让蝴蝶安稳地在他掌心飞舞,却又在碰到颤抖的翅膀时不可控心软。
多么悲哀。
他暂时地,想试试用爱困住这只蝴蝶。
沈不弃见季维时一言不发,也选择了沉默。
到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忘了打饭,又急急忙忙去厨房里做饭。
他挑了些季维时平时吃的稍微多些的菜,那时他猜测的季维时爱吃的菜。
然后按着光脑一步步学习。
等做好饭端出去的时候,他依旧不敢直视季维时,心中祈祷阿时不要发现什么才好。
“阿时,吃饭了。”
季维时本来是翘着一条腿在看报纸,午后阳光稍微好一点,笼在身上雾蒙蒙的,他的黑发稍微长了些,增添许多慵懒意味。
一抬头,黑眸柔软。
沈不弃猛地低头,把手里的盘子放下。
“好。”季维时仿若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起身,脱下外套,针织的毛衣衬出修长脖颈,像玫瑰花的枝茎。
沈不弃觉得自己那沉寂许久的心灵又开始跳动。
吃饭时,季维时不停给他夹菜。
他不解地望过去,就对上那温柔的笑。
沈不弃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默默把碗里堆积的菜吃完了。
气氛怪怪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怪怪的。
收拾后午休完,沈不弃终于抽出来一些时间去从包里翻出来书看。
那些书很多,摞在地上厚厚的快到他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