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颂不答,又将帽子拉下去盖住脸。
鱼竿晃动,柯桦起身收竿,忽听身后那颂道:“能预约我先约十万年。”
风从果园吹来,吹过河面,穿过杨树林,树叶发出拍巴掌的声音。
摘下鱼钩上的小鱼扔进河里,柯桦把鱼竿架好,坐回椅子里,他转身面朝那颂,掀开帽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知道了。”
那颂睁开眼看他。用眼睛询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快爱死我了。”柯桦手肘撑着膝盖,上身前倾跟他对视,随即指向河边杨树。又一阵清风徐来,树叶哗哗作响。
柯桦看向杨树林,“听。树说可以。”
他就是树,却要指着杨树做幌子。
“幼稚。”那颂笑起来。他很少开怀大笑,因为大笑起来会露出虎牙。
如愿看到他可爱的一面,柯桦手痒的摸了摸他的唇。他躺回椅子里,一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指向天空。
“看。”
旷亮无比的蓝天里白云大朵大朵地飘着。在他们正上方,两朵云纠缠在一起,左边的云朵慢慢卷成了心形,右边的云朵很像一朵花。
那颂掏出手机拍下头顶的云,收起手机后坏笑道:“像你昨晚开的花。”
他一语双关,即像情话又像荤话。柯桦认真回道:“我怎么不记得你的是心形。”
那颂抓起帽子扔过去。
汪睿在树林里朝他们喊道:“别打情骂俏了!过来撸串!”
“不要叫他俩!他俩看彼此的脸就饱了。”李大明揶揄道,“不信你问他俩都谁来了,他俩加一起都数不清咱们几个。”
那颂对此酸言酸语充耳不闻,任他们揶揄,站起来抻完懒腰伸手把柯桦拽起来。他勾住柯桦脖子,紧挨着人,连体婴似的慢吞吞往树林里走。
还差几步迈进树林时,那颂忽然叫了一声“桦哥”。
柯桦脚步一顿,挑着一边眉毛偏头看旁边的人,想了想道:“想吃谁的大腿肉,说。”
那颂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柯桦一只手扶在他背上稳住他,惴惴道:“突然叫哥,总感觉你要搞个大的。”
那颂忽然止住笑声,凑到他耳边十分认真地说:“我爱你。”
柯桦停步,接着道:“我的大腿也不是不行。”
那颂本就羞窘的脸都红了,闻言抡拳要揍他。
柯桦赶紧握住抡过来的拳头,按在左胸口,他呼出一口热气道:“我要亲你。就现在。”
他心里井喷式地爆发出一种想拥抱那颂亲吻那颂的欲望。他哪还管得了谁在旁边,他伸手兜住那颂的脑袋按向自己。
按在胸口的拳立刻撑开,那颂使出所有力气撑住压过来的柯桦,语速极快地道:“所以以后不许亲猫和狗。”
柯桦:“……”
他低骂了一句,使出全力把人按向自己。
那颂从不会在两个人的亲密行为上落下风,不等柯桦的嘴贴上来,先捧住柯桦的脸亲了上去。
欢呼声像烟花一般窜上天绽放在树梢之上。蔚蓝天空里,春风将两朵白云揉成一大团蓬松的白云。云影投在河面上,风刮过,涟漪阵阵,好像两颗心脏悸动时止不住的轻颤。
碧空之下,春日正浓,所有一切皆如他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