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说:“可惜……”
“什么?”
“他在下面的时候,我轻轻顶一下,他就像个被欺负的小狗一样呜一声,别提多销魂——可惜那个样子,你永远都见不到了……”
她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
爷爷的,我怎么能跟一个女人说这些?我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后悔了。扬着脸,以为她至少会狠狠打我几个耳刮子。
但是她气得浑身发抖,似乎还很委屈,眼睛里有水光流动。
然后她说:“是么?不过我也觉得很可惜,因为你也再也见不到了。”
是——么?
再拖下去没意思。我说:“跟女人就是没办法沟通。算了,我就不信我自己找不到他。”说完抬脚就走。
江烟柳突然叫道:“我带你去!”
我停住。
她冷冷地说:“见了可别后悔!”
他还能怎样?再杀我一次?
她说:“你跟我来。”
他果然不在隔壁。两个师弟,一死一伤,他就不去看一眼?
——突然想起来,他曾说过,流烟楼里的排位不是固定的。楼里每两个月就举行一次比试,按结果排座次。他倒是稳当着大师兄,可他的师弟们一定轮转得挺快的。死掉的,很快就会有人补上来。
真不愧是最冷血的杀手组织。
我跟着江烟柳七拐八拐穿过好几个院子,她敲敲一个院门,叫:“师兄。”
里面他的声音:“进来。”
江烟柳推门进去,我跟上。
江烟柳轻声叫道:“师兄——”
他回头。
他穿了一身白色劲装,满头大汗,大概刚刚练完功。站在那里,身姿板正得像柳公权的楷书。
我知道,当他练剑的时候,身形却美得可比王羲之的兰亭帖。
他的头发在头顶用蓝色缎带束起,有几绺贴在汗湿的颈后。脸颊似乎瘦了些,愈发把鼻子眼睛衬得英气逼人。
我的眼睛对上他的,心下一抖,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我果然……
鼻子有些发酸。
但是他只扫了我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他看的是江烟柳。
虽然没什么强烈的情绪,但确实一直在看她。
就这么一下,我已经要发狂。
江烟柳说:“师兄,这个人说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