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失忆
倒下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就失去意识。我呆呆地看着沈千月一下子愣住,然后俯身问我怎么了。然而那阵刺痛变成了绞痛,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他把我扶起来一些,拇指用力地按在我的人中穴上:“你是不是碰什么毒药了?”
我勉强睁开眼睛,摇摇头。
呵,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我在摇头?
他抬起我的脸,仿佛想从我的脸色看出来我究竟怎么了。
也对,这里的毒药不下几百种,能造成这种反应的不少,乱吃解药也会死人的。
他抬头往药架上扫了一眼,然后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嘴张开,鼻子凑过来闻了闻。然而又立刻把我在地上放平,抓起手腕把脉。
最后的记忆,是整个人突然悬空而起。
要不是很久以后终于又醒了过来,我一定会以为我就要登往极乐世界了。
最初的感觉是,疼。
不但心口还在疼,小腹里也一阵绞痛,就连身上都疼,像是给人用石头砸过。
疼得我忍不住呻吟。
有一只大而粗糙的手覆在额头上,似乎在探我的温度。然后又换了只手,轻轻把额前的头发掠到一边。额头立刻被什么湿热的东西盖住,有股药香钻进鼻孔。
意识昏昏沉沉,只听到一个声音说:“他好像有点知觉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沈姑姑?
“嗯,还好他中毒不深,否则三十六天之后非心痛而死不可。”
师叔公?!
沈姑姑笑说:“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东西整个流烟楼谁不是见了都要绕道走?”
师叔公哼了哼,不说话。
沈姑姑说:“好吧,我去叫朱炎上来。”
师叔公的声音突然高上去:“别!叫谁都别叫他!”
奇怪。为什么呢?毒又不是他下的。
“那么,还要不要再熬药呢?”
“过一个时辰再熬一碗来,分量减半。”
“好。”
又迷糊了一阵,我终于痛得睁开眼睛。
这屋顶好奇怪,似乎是用什么厚厚的东西叠成的,叠得并不严密,有千万道光芒射下来。
身下似乎垫着草席,草席下面估计是石头,不然不会这么又冷又硬的。
那么我是在——
山顶的石屋里?!
天,怎么会到了这里?
“你最好躺着别动。我没时间找药方给你配解药,只好叫他们熬断肠草给你喝,有你难受的。”
断肠草……怪不得小腹会那么疼。
我问:“是……大师兄送我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