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这套剑法是我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创的,怎么不会?我倒要问你,为什么你会?”
心里一阵酸楚。
那个时候我们闲得无聊,于是突发奇想,干脆我们自创一套剑法吧!
不为伤人,只为舞起来好看,能让人消除烦恼。
最纯粹的剑法。
于是我们在灯下,一招一招地把这套剑法谱出来。
每一招的名字都经过无数次的争论,最后才定下。最后的总决,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然后在桃花岛的沙滩上,吹着海风一遍遍修改练熟。
双双起舞的时候,眼里只有彼此。
那么默契。
但现在他看着我,眼里没有半点波澜:“我不知道……我今晚突然觉得有些——有些——就出来练剑了,不知不觉就使出这套剑法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地找我?”
原来他还记得我找过他。
那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
把我当一个陌生人记得,有什么用?
我说:“我不过是个丐帮的普通弟子,想问你些事……你在安庆府,去过那个古墓吧?”
他立刻警觉起来。
我接着说:“我有几个朋友,是安庆分舵的丐帮弟子。虽然有传言说他们全都死了,我总不信……我那时去找你,就是想问这件事。”
他冷冷地说:“我是到过安庆,但是没去过什么古墓。你找错人了。”
说着眨眨眼睛。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眨得很快。
哼,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查。
要我背黑锅,不要说门,老鼠洞都没有!
我一早就想流烟楼可能有问题,刚刚怀疑上赵舜就看到他在这里,这不是明摆着这两个门派勾搭上了么。
我就先不露馅了。收剑回鞘在兵器架上放好,抱拳说:“打搅了。”说完就走。
他急叫:“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问:“那套剑法叫什么名字?你能说出来,我就告诉你。”
他怔住。
我头也不回地走掉。
想到这回是他在看我离开,突然觉得有种恶狠狠的痛快。
回到董家临政园,先去看顾亭之怎样了。
敲门进去,就看到他黑着脸坐在桌前。桌上燃着一根白蜡,烛泪凝成一个小山。
“亭之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他说他已经不是长老,坚持着要我叫他的名字。
“你突然就不见了,叫我怎么睡得着?”
我正要还嘴,他突然向我努努嘴,看了看一边的墙壁,又指指自己的耳朵。
呵。原来董先生也想来个近水楼台么。
还好我出去的时候很小心,没给人跟上。
我笑说:“早知如此,我直接给你带个妞儿回来得了,省得你整天挂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