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偿命,只要我们做得够隐秘,就没有人会发现。”
这一瞬间,我觉得他才像个精神病。
若是我不乖乖按照他的话做,他一定会杀了我,所以,此时我只能像只鹌鹑,乖乖的跟他去见朱洋洋。
朱洋洋被关在地下室,一间狭小的屋子,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天窗,偶尔有阳光泻进来。
听到开门声,缩在角落的朱洋洋下意识瑟缩了下,慢慢抬起头。
我倒吸了口凉气,她脸上全是血,裸露在外的皮肤尽是淤青,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她直勾勾的盯着我,双眼猩红,像个鬼一样,我不由得躲在了蒋诚身后。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害怕,蒋诚一脚踢了过去,“你这个杀人犯,还敢瞪人!”
朱洋洋被踹倒,居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江谷兰的死跟我没关系,从来都没有,有精神病的是你啊,蒋诚,你忘了吗?”
“胡说!”
蒋诚怒了,几步上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朱洋洋一边哀嚎,一边死死盯着我,血红的眼睛藏在杂乱的黑发里,里面尽是恐惧愤怒。
“田甜,不要相信他,他才是疯子!当年江谷兰只不过是跟别人走得近一点,他就杀了江谷兰,为了脱罪,还把一切都嫁祸给了我!现在找到你,也不过是为了你父母的遗产!”
什么!
怎么可能?
我们朝夕相伴五年,对我体贴入微的人,怎么会藏着这么狠毒的心思?
然而,看着暴怒的蒋诚,我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还是后退了一步。
蒋诚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田甜,你居然愿意相信一个疯子!”
他狠狠踩了朱洋洋一脚,后者惨叫一声,彻底没了声音,他慢慢朝我走来,手上还在滴血。
“她是个疯子,最喜欢骗人取乐,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杀人犯,都不相信你的枕边人吗?”
“你、你别过来!”我的声音在发抖。
“田甜。”他叫我,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是,他刚刚差点把人打死了,一转头就能这么柔情蜜意,我瘆得慌。
其实,江谷兰的死,我都是听养父说的,尸体被发现时,她身边只有朱洋洋一人,一个孤儿,没有人会费劲追查死因,所以,把朱洋洋关到精神病院,一切就结束了。
难道还有隐情?
我尽量放缓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听说,当时第一个发现江谷兰死了的人,是你?”
3
听到这句话,蒋诚顿住了,他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没错,是朱洋洋亲手勒死她的,当时我就站在门外,江谷兰伸手朝我求救,但是我离她太远了,赶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脸慢慢涨红,眼睛凸出,舌头都掉了出来。”
诡异的停顿一瞬,蒋诚的声音更轻了,“她一直在怪我为什么不早点过去,为什么不救她,用那双流血的眼睛求我帮她报仇,我怎么能拒绝呢?”
说着,他已经站在了我面前,“现在,只要把这个套在朱洋洋脖颈上,一切就结束了。”
他把麻绳放在我手里,示意让我帮忙。
我哪里敢?下意识就要扔了麻绳。
然而,不等我有所动作,他就说,“我给过你机会的,我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你要是不帮我,知道后果吧?”
骑虎难下!
“田甜,乖,你只要帮我拉住绳子就好,不会很久的。”
他把麻绳套在朱洋洋脖颈上,用眼神示意我拉住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