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去还要经过几百层阶梯,下去时候容易,可是把水挑上来,可当真是要人命哪。一人提着两只水桶,再一人带着一副扁担。我和尹云池两人站在河边,呆了半晌。我才说道“好美的景色。”小瀑布在半山悬落下来。没有澎湃气势。流速不高很是缓和。三面树木环绕。浅浅水流。伸手滑过水面。平滑如镜就这么被打破。青丝被风吹散几缕。手中透明水滴不断重新落进水中,修长的指间拨动着水流,我觉得心境瞬间平静,不由自主的笑了。直起身来,她直看着我说道“你与这山色水景,很是相配。”我接受她的赞美。在抬头看见她遥望山色那一刻,我也想对她说这句话。没想到她快我一步。收起了笑,我正经说“现在我们怎么办?不会真的要我们把水挑那么远?而且厨房后边好多缸,我们三天能不能挑满?”她蹲下身子把水桶放进水中盛满水,我蹲在一边看她忙,敲敲手中扁担问她“这根竹子是干吗用的?为什么挑水要带着它?”她摇摇头,叹气道“你真是个小姐,扁担怎么用的你都不知道。”盛满了四桶水,她将扁担穿过两只水桶,站在两只水桶中间蹲下,将扁担扶上自己的肩膀,才对我说道“扁担是这样用的,你以为我们的力气能一手提一只水桶上去?扁担用来减轻我们的负担,宋姑娘你可真是不识人间疾苦。”这算是在挖苦我?也许是,可我的确不知道扁担怎么用,在家里没做过这些事,见她如此熟练,不由的问“你是不是经常过来挑水?”她点头表示是,嘴上说道“快点挑水吧,不然我们真的没饭吃了。”我学着她的样子将扁担扛上肩头,不小心牵动到伤口,疼的一把甩掉水桶,一手紧握住伤口,感觉哪里似乎又有东西涌出来。“好痛。”我自言自语道。转身绕起衣袖,这时我才好好看清楚被她伤到的地方。解开软布一条很明显痕迹露出来。伤口不大也不是很深,大概有一指长,正慢慢向外渗着血液,有几滴甚至渗透布巾,透到我的衣服上。转过身就是不想被她看到我的伤口,不明白为什么我被她伤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怪她。还要想着怎么去瞒过紫茴。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危险,我却还是没有想把她对我所做的事告给院士?她似乎突然走过来,在我回过神之前站到我面前,轻轻一句“对不起。”也许我是觉得她很可怜,也许我是心肠软了下,所以才不想再为这个女子添加什么烦恼吧。我捂紧手臂,尽量不让她看到伤口,笑道“小事,我经常受伤,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她咬着唇不说话,从怀中掏出素白色的手帕,递给我。我呆呆了忘了去接,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什么话都没说。似乎是伤口太痛,我打破沉默哼了一声,倒吸了一口气。真是疼啊。她似乎想扶我,可手刚伸出便又收回,她那么讨厌和别人接触,能接近我算是不错的了。想我宋兰楼,也是那种让人感觉很安全的人。这点真是让我自豪。忍着疼我接过手帕,自己转身把那块染了血迹的破布丢到草丛里。又跑远点用水将伤口洗干净,才用手帕将伤口重新包好。因为我一直背对着她,所以不清楚后边有什么动静。转过身来只见一男子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很轻浮的样子,让人看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来。我离他们站立的地方有些距离,但勉强能听到他们的话。“钱公子,请你自重。”她面色凝重,尽量向后退缩几步,没注意一脚踢翻一只水桶,登时一大片水迹沾上她的衣服。白色的院服一经水湿便有些透明。她的小腿在阳光之下暴露出来。上等丝绸紧紧吸附在她腿上带着有些蛊惑的气息。她连忙将衣摆拉开,面上一丝红霞,转身便想跑走。可是身后人说到“可当真是贱人,懂得如何蛊惑人心。你很不错,难怪我的那位兄弟要夜闯你的厢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本公子的妾?”我心中一把火烧的更大,这男人也是这书院的,怎么说话这么粗俗?夜闯厢房?难道就是因为有人夜闯她的厢房,她才会买剪刀回来?难道就是因为有人夜闯她的房间,她昨夜才会那么惊慌失措以为我是破门而来的男人才伤了我?究竟她发生了什么?她昨夜的话也一段段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在一起。”难道,有人侵犯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