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柳映雨也不禁红了眼眶。「找一日带我去给武叔上香,告诉他,你找到雨儿,接雨儿回家了!」
哽咽了嗓,她终于能如偿所愿回到家人的怀抱。
那曾经怨慰、愤恨的心情,已骤转为对上苍无限的感激。
「这事急不得,眼前的大事是你和阿沉的婚事得快快进行。」
「哥……」微微一怔,她心口发热地喃道:「其实我压根没想过和项大哥的婚事,我知道广叔心头有著横越不了的鸿沟,再怎么说,我是东广杀手是抹去不了的事实,他无法接纳我,是可以理解的。」
她低幽的话让柳单远霍然大叫。
「这可糟糕了,经你这么一提才想起来!」取来药碗,他神秘兮兮地对她笑道:「月嫂特别、特别嘱咐我,这碗药一定要亲眼监督你喝下的。」
狐疑地轻扬眉,她不解地问:「是什么?」
「放心吧!哥拍胸脯向你保证,广叔绝对会欢欢喜喜准你过门的。」
「为什么?」
瞧她又是一副傻呼呼的纯真模样,柳单远都快忍不住想要像小时候一样偷偷亲啄妹妹粉嫩嫩的小脸。
「这就要问项大将军对你做了什么事喽!」耸著肩,他俊秀儒雅的脸庞有著避重就轻的嫌疑。
人家闺房里的事,不是他这个做兄长的可以随意提起的。
掠过她仍末意会过来的神情,柳单远头痛地做了总结。「总之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养伤,准备当新嫁娘,知不知道!」
「哥!」她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还是想知道哥哥支吾其词的真正原因。
「乖!你先躺好,我去交药碗,顺便找项大将军回来,你自己问他。」摇了摇头,他决定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回给肇事者。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乖乖听话,谁知才宁沾枕就迷迷糊糊地睡著,殊不知外头已热热闹闹地吵成了一片。
夜深了,就著明月清风,以月嫂为中心的丫头们,绕在她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细述著项雪沉与柳映雨这对苦命佳偶的波折情事。
「月嫂你知道吗?在你生病的那一段期间,府里发生了好多事!」
或许是老了,病了十来日,月嫂终于能下榻同丫头们说说话、聊聊天。
「莫不是广庆那老头子回来,沉儿的婚事……这些我都知道了,」轻扬著笑,她被暖暖春风吹得极为舒畅。
「那你一定不知道雨姑娘是东广杀手!」
「啊!」蹙起眉,月嫂轻呼出声。
「那你也不知道广叔以为雨姑娘是咱们的仇人,硬是把雨姑娘关了起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只知道鲁大夫来替她看病时,提到了雨儿的「特殊状况」,可她倒不知在她病得昏沉的时候,发生了这些事……
「是啊!雨姑娘在一气之下上战场找将军,结果为将军挡了一箭,回来后又险些被那个喜欢砍人头的公主给捉回宫里去了。」
此时已经有人为柳映雨的遭遇发出了同情的泣语。
在那吱吱喳喳的谈论下,月嫂出声道:「停!别你一言我一语的,月嫂听得脑门都发涨了,来,平春丫头,你聪明,脑子清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清楚!」
「是!」扬起笑,平春开始将事情的经过对著月嫂娓娓道来。
故事才说到一半,她就被柳单远那突然出现的俊逸身影震住,竟忘了自己说到哪了。
显然不知自己对于丫头们造成的影响,他对月嫂使了个眼色后,就把她带到一旁道:「月嫂,我没说……」
诧异地瞅著俊逸的脸庞,月嫂问:「那……你怎么让她喝下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