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要是真得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你真得好吗?我想听你的心里话。”之后,沈迭心隐隐约约猜到了金艾这通电话真正想说的内容。馥郁的玫瑰花香在空气中淡淡地扩散开来。沈迭心看着不远处的标本摆件,轻声回答说:“我过得很……还挺好的啊。”不用再为南南独自在家提心吊胆,也不用为了还债而拼命赚钱。沈迭心已经知足。但听到他的回答,金艾却沉默了许久。“小蝶,我都听说了……”在打电话之前,金艾就措辞许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话而刺痛沈迭心。但话都临头,他还是决定摊开和他在ilight唯一交心的朋友说一说。“如果你过得好,谭臣怎么会坐视你在ev被人欺负而不管?”沈迭心在ilight人气是数一数二的高,他的离开让过去就排挤沈迭心的那群人扬眉吐气。当他们知道沈迭心攀上谭家少爷的高枝之后,各个又恨得牙痒痒。直到沈迭心在ev继续卖唱的消息传开了,那些红着眼睛的人才再次拍手称快。ilight好歹只是唱歌卖酒。但他被谭臣玩腻了,就扔去ev做个捞金的诱饵。关于沈迭心走后如何落魄的传言愈演愈烈,金艾甚至从一些人口中听到沈迭心不仅给富商巨贾卖唱,卖身的脏活也一同做了。金艾起初不信。谭家少爷即便再没心没肺,也不会把他的情人拿出去供所有人玩乐。直到他看到一条视频……摇晃着的摄像头记录下沈迭心狼狈的一面。台下的人叫嚷着把酒泼到他身上。“让你下来是给你脸,你少给脸不要脸,别以为谭臣真把你当个宝贝对待了。你现在站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只配站在这里给大家伙唱个小曲。都不知道被玩成什么样的烂货还和我摆脸!”场面混乱着。有人哂笑,有人看热闹,有人劝说破口大骂的人。但没有一个人去帮孤立无援的沈迭心。哪怕沈迭心匆匆下台时摔倒,得到的只有视频放大的镜头。交叠着的腿,笔直且白皙,被狠狠放大记录在画面并大肆传播。现在想起那段视频,金艾的声音还止不住哽咽。金艾深呼吸,咬牙说:“我就知道谭臣是个混蛋,但没想到……他居然能混蛋到那种地步。”沈迭心垂下眼帘。摔青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但就像习惯护手霜香气一样——“我都习惯了。”沈迭心说,“也没什么,和过去一样。”“怎么一样?”金艾的愤怒不受控制,猛地提高了声音。“过去你是为了自己才吃苦,但现在只是因为谭臣。是,他是给了你很多钱,他是解决了你的燃眉之急,但这不是你习惯被他作践的理由。”沈迭心总是沉默着。讨厌他的人说他看谁都故意甩着冷脸。但金艾知道,沈迭心的淡漠不仅对别人,也对自己。沈迭心像个旁观者,冷漠麻木地对待自己承受的一切。“我是真得心疼你。但我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金艾无力地说:“我就是一个卖唱的……”“我也是。”沈迭心的语气淡淡地。他就是一个卖唱的。现在顺便,卖身。
金艾提到他在ev被欺负,沈迭心猜他应该是看到了些什么。谭臣这么在意他是否干净,当然不会让别人碰他。但故意为之的刁难,还有频频出现的找茬,即便谭臣不常出现在ev,但沈迭心猜他应该会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一些。谭臣的不作为,就是表明他默许一切发生的态度。旁人明白,沈迭心也心知肚明。被谭臣亲手杀死又困在玻璃罩中的蝴蝶标本美丽至极。但美丽就是它的原罪。即便死了,也要被谭臣掰开翅膀,留下被永恒禁锢观赏的尸体。“还有五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沈迭心说。金艾那口气叹了又叹,最后说:“实在不行,我帮你再找几个有钱人。可能老点丑点,但最起码会好好对你……”沈迭心望着蝴蝶标本,一时间没有做声。忽而那玫瑰的气息浓郁起来。他被拥进一个滚烫的怀中。“和谁打电话呢?”谭臣今天心情不错,语气里带着笑意。沈迭心悄无声息地按了挂断,“一个朋友。”谭臣却笑了笑,追问说:“你还有朋友?男朋友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笼罩着标本的玻璃罩映照出谭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脸上在笑,但那笑意分明就没有深入眼底。沈迭心不知谭臣听到多少,只能强装无事发生,淡淡地说:“你也见过,ilight只穿旗袍的那个。”他把手机交到谭臣面前,“没有密码,你可以查。”谭臣挑眉,“干嘛这么紧张,我就是问问。”他俯身在沈迭心耳边说:“你穿旗袍,一定比他好看。”探索的手顺着腰往下,亲自丈量着曲线。沈迭心立刻推开他,抱着南南站了起来。“我先带南南去睡觉。”谭臣解开几颗领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也许是对沈迭心的不识相扫了兴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沈迭心松了口气,却在转身后听见谭臣说:“南南睡着了再过来。”“……好。”-带着掠夺性质的吻总让沈迭心喘不过气。而谭臣则格外喜欢看沈迭心接吻时的样子,所以关起门来的很多时间都用来接吻。黏黏糊糊,乐此不疲。谭臣松开已经被吮吸成瑰色的唇瓣,心满意足地问:“这个月想要多少钱?”“……什么钱?”“这个月ev的营业额很好看,我想应该是你的功劳。”谭臣的视线顺着沈迭心解开的衣领深入,心猿意马地说:“想要多少,直接开个数。”他终于让沈迭心换掉那件让人性质全无的旧睡衣。但在谭臣真正期待的款式中,沈迭心还是选择了保守的真丝睡衣。这种材质除了触感丝滑,就是紧贴身体。谭臣有些后悔自己提起别的事情。不过如果是和钱有关,沈迭心应该会喜欢……他搂紧了掌下的腰身,“怎么不说话?不是只想要钱吗,现在要给你钱,你怎么这幅不情愿的表情。”“只想要钱”四个字点醒了沈迭心。是的,没错,他就是要钱。无论谭臣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让他感到羞辱,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