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棋的双腿有些发软,并不是因为后怕,而是……
该死,他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
身下的床很软,明明和秦元九隔着一段距离,他却好像隔空触碰到了他。
肌肤一阵颤栗。
“我要不还是……”墨玉棋打起了退堂鼓,他不想在秦元九能感知到的范围内,做出任何可能会冒犯到他的行为,给自己已经犯下的罪行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他话音未落,只听“啪嗒”一声,秦元九干脆利落地把灯关了。
夜已深,没有了灯光的照明,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哪怕是五感敏锐的哨兵也需要适应个几秒才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墨玉棋默默地在床上躺下。
他几乎躺在床沿的那条边上,是稍微动一动都有可能掉下去的程度。
秦元九的精神力探过去,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隐秘而克制的心思。
没有了结合热的裹挟,墨玉棋的欲望再高涨也没有丧失理智,只是免不了一番心理斗争。
——如果我求他,他会愿意帮我吗?
——要不要试试?
——不,会死的。
——只是问问应该没关系?
——不不不,太丢人了。
——要不还是试试?反正我在他面前已经够丢人了。
——不,我在想什么啊!当然不可以!
——好想试试……
墨玉棋的挣扎还在继续,如果不对他进行精神干预,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很久。
秦元九叹了口气。
欲望水平高的人就是麻烦!
如果可以,秦元九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但在床上有别人的情况下,他不敢完全收回自己的精神力,这意味着,他在睡着之前,必须一直忍受墨玉棋纠结的情感和思维。
好折磨。
这是什么新型的酷刑?
终于,秦元九忍无可忍地翻了个身面对墨玉棋,一脚就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吵死了,去卫生间里解决。”
墨玉棋本来就躺在床的最边缘,被轻而易举地踹下床,“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是妥妥的“伤害”!
可他没有一点脾气,弱弱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起身摸去了卫生间。
一瞬间,羞耻、屈辱、愧疚、自我厌恶,各种各样的情绪席卷了他,强烈的情绪波动甚至引得污染隔离球里的污染结晶都起了点反应。
秦元九意识到不妙,忙不迭地起身开灯,翻身下床,两步追上自己的哨兵,抓住他的手腕,反手就将他摁在了卫生间门旁边的墙壁上。
墨玉棋任他动作,后背紧贴墙壁,低垂着脑袋,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的其中一只手腕被秦元九抓着摁在耳边,另一只手无力下垂。
一想到自己刚才脑海里的斗争被秦元九窥探了个一干二净,他就无颜面对秦元九。
秦元九叹了口气,一边用自己的精神力霸道地压制着墨玉棋的情绪,一边柔声开口:“我的错,我不该擅自窥探你的精神,还把你踹下床,这个年纪有欲望很正常,你并没有伤害我,我没理由责怪你,不要自我厌弃。”
墨玉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能吐出那三个字:“对不起……”
秦元九意识到跟墨玉棋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当即改变战略:“嗯,我原谅你了。”
说话间,抬起一只手,摸上墨玉棋的脸,指尖温柔地擦过了他的眼底:“没事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