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走后,朝中定然会有眼红的人,借机弹劾他,他也做好了防范,只是他没料到,他的反击还没出,对手的认罪书先到了。
兵部侍郎既然弹劾他,必然是对他有敌意的。
而能让兵部侍郎写下认罪书,并且通过官方驿站急递过来的,估计只有当今陛下。
令谢行珏不解的是,陛下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早年,谢行珏的父亲老镇安王曾和先皇一起打天下,并且几次舍身救下先皇的性命,也因此获封异姓王。
老镇安王去世后,先皇感念其恩,破格让谢行珏原等袭爵,继承了镇安王的封号。
能获得如此殊荣,也是因为老镇安王行事为人十分低调,颇受先皇信任,可新君与先皇不同。
谢行珏可以肯定,新君并不信任他,所以眼前这封认罪书,就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谢行珏干脆找来军师陆寻山一起参谋。
看到认罪书,军师陆寻山也很诧异,在排除了几种可能后,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陛下此举或许是想敲打王爷。”
谢行珏凝眉沉思,虽然他还有些疑虑,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只是如此一来,粮草的问题就难办了。”陆寻山有些忧虑。
有先皇的遗诏在,谢行珏镇守北疆就是正当的,可现在当政的是新君,调集粮草需要新君首肯才行。
如今,新君明显对镇安王有意见,恐怕会在粮草之事上多加为难。
“粮草还能撑一段时间。”谢行珏说着,不自觉望向了北方,“我更担心的是达朗那边。”
达朗部落以游牧为生,部落中的人多善骑射,并且骁勇好战,可自从上次两军交锋,达朗部落落败后,便没了动静。
谢行珏觉得达朗部落有些反常。
“王爷用兵如神,达朗那边估计是有所忌惮,所以才选择按兵不动。”陆寻山说道。
谢行珏不置可否,只微蹙着眉。
陆寻山观察着谢行珏的神色,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听说王爷收留了一个女子?”
听到陆寻山的问题,谢行珏严肃的神色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稍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
“王爷,如今北疆形势混乱,收留身份不明之人恐有不妥。”陆寻山劝谏道。
“本王自有分寸。”这件事谢行珏明显有自己的主意,并未采纳军师的建议。
……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江存度例行公事,批阅今日的奏折。
与之前相比,这几日的奏折内容丰富了一些。
之前,江存度提出把早朝时间改到巳时,随后就患上了头疾,但恰逢宫中出现鹦哥之祸,所以百官虽然心中存疑,但也不敢断定陛下是在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