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娘娘似乎对馒头的怨念也很大,你给她摆上,她又给你推回来。法海禅师只当她脱皮期不用进食,结果,次日醒来以后,法海禅师就看见白素贞张着大嘴眼无焦距的瞪着他发呆,也不知是不是张的时间太久了,合不上了,流了一嘴的口水。她看见小和尚终于醒了,又赶紧气若游丝的拧到金钵前比划着。“你倒是喂我呀!”她现在虚弱的很,哪里一口吞的下那么大的馒头,手指盖大小的都要费一番力气。可叹法海禅师长到这么大,也没被谁这么指手画脚的数落过。偏生白素贞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又险些被他“活活饿死”,只能垂头丧气的念了声阿弥陀佛,乖乖将馒头捻成一个个小快,喂到蛇嘴里。带个孩子都没他这么不省心。乌云密布的一个雨夜,白素贞再次“逃走了”。山洞里阴冷潮湿,法海禅师每逢日落之前都会出去寻些干柴回来燃着。回来以后,他又找不着白素贞了,眼见着外头下了瓢泼大雨,又点着了火把赶紧出来寻她。素贞这次是真要脱皮了,蛇脱皮的时候身上的旧皮就会干裂,新皮虽说也会分泌出一些粘液,到底脱的时候不宜太干。刚巧这雨来的及时,素贞开心死了,傻和尚找到她的时候,还在雨里欢快的拧来拧去,结果脑袋顶上突然多了个雨搭,是法海禅师用□□严严实实的护住了她,口中焦急道。“你怎地不听话,这是要伤寒的。”说完又拖着素贞要回山洞,急得白素贞憋了半天逼出一句:“别动我!”白素贞那一嗓子,尖细沙哑,听不出一点“人”的动静。法海禅师一听着语气,又不敢拖了。眼前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盘旋在雨中的白蛇便骤然朝着岩石疾驰过去,蛇身紧紧擦在砺石边上,从蛇头处开始,一贯而下,蜕下一整条蛇皮下来。脱皮之后的白蛇,比之从前更长大了许多,莹白的蛇身透如白玉,是晶莹剔透的娇嫩。法海禅师一直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雨水淋透了衣服都不自知。内心百感交集的叹息,白素贞终于脱皮了,他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白娘娘脱完皮后心情也是空前的好,舒适的拧了两下蛇头,摇头摆尾的拧过来,戏谑道:“傻和尚,我现下可没穿衣服,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可你现下是蛇身啊。法海禅师想要反驳,却不知怎么,还没开口脸就红了。素贞又弯弯曲曲的盘到他的脖子上,挨着他的脑袋说:“等过几日能化成人形再给你看。哎呀!你别推我啊,我的皮现在还嫩着呢。都青了!真青了!!雨大了,快点抱我回去,我又不会吃了你~”法海禅师生无可恋的捻着手里的串珠,觉得,白素贞可能才是他此生真正的劫数。大劫!!☆、生拉硬拽到白头白素贞脱皮结束可以说话了,但是还未幻化回人形。初时的几天都还算老实,只是成日在山洞和林子里飞奔,没事儿便要去半山腰的一处小溪流那儿照一照镜子,似乎很满意自己剔透的蛇皮。法海禅师每天都想“回家”,他已经开始怀念白府的树叶和枯井旁种下的水仙花了。然而白素贞成日只知道四处乱疯,又兼之妖力尚未完全恢复化不出人形,唯有在这处地方暂时落脚。法海禅师也曾想到要走回去,奈何满眼青山,遥看隔壁山头,天老爷的,他们大致是落在长白山一带了,从长白山走回去?那得到猴年马月如此,法海禅师只得等着老白恢复妖力,情绪低落之时便常常念经。然而白素贞每日除了漫山遍野的“疯跑”,就是晚上总借故天冷往他身上盘,以至于法海禅师的情绪多数时间都很低落,经便念的更多了。这一日,又赶上外头风雨交加,燃着干柴的山洞被山风吹的几乎要灭光了。法海禅师只得在洞外挂了他的□□,又用了许多枯枝烂叶,土块碎石在洞口挡着,这才掩住了一些风。白素贞现下还是条蛇,进出单给她留了个“小门”,两指宽的一个小洞,丫一出溜就能进来。今日的天气尤其不好,白娘娘也没什么出洞的兴致,便将自己盘成一团,紧挨在小和尚身边烤火,一条蛇尾不老实的拧着,明显是闲的“淡”疼想要撩他。她看法海禅师一直就是念经,就蹭到经书上拧来拧去,法海禅师翻页她也不动,就由着他将自己夹在书里,盖上去,翻回来,盖上去,再翻回来。法海禅师索性不看了,眼不见心为静的躺回草垛上睡觉。说起这些草,还是素贞“出去玩儿”的时候弄回来的,它总说这是自己精力旺盛需要发泄,让小和尚别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