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松鼠成精的年头还轻着,好容易找到一处栖息之地还遇上这一僧一妖,倒霉催的将脸抖成一团,眼泪巴巴的告诉法海。“禅师,我怕。这位娘娘这位娘娘”也太吓人了。这哪是脾气不好啊,这分明是要吞了她啊。法海禅师叹了口气,皱眉走到“脾气不好”的白娘娘跟前,一脸无奈的道。“你对它笑一笑,你总这么阴阳怪气的,哪里有妖愿意伺候你。”白娘娘站累以后干脆都上树了,听到这话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是个摆明不愿意配合的架势。只是法海禅师说完便将手缓缓抬起,结出一个法印,白素贞脚踝上的法咒立时收紧,这是在警告她莫要再作了!!白娘娘脸色变了变,心里恨死这个和尚了,又思及法咒的厉害,面上少不得顺应形式的挤出一个不及眼底的笑容。如此,法海禅师欢喜了。在钱塘县内结下一个法阵,教她只能在这一座县城里随意活动。自己则拿着包裹,轻松愉快的踏上了回往金山寺的路。法海禅师愉快了,白娘娘自然心里不会痛快,扬手一抬衣袖,将大门关的噼里啪啦的响。再用眼一瞟小松鼠,她想让它给自己端盏败火茶过来,谁成想,还没走过去,就将那个不成气候的东西吓晕过去了。白娘娘蹲身提着松鼠后脖子上的皮晃晃悠悠的拎回屋里,火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这一局,法海禅师胜。☆、柳九巷的妖气坊间说起柳九巷西长街的那处老宅,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闹鬼的年头久了,甚至街头巷尾,长辈吓唬不听话的稚儿用的都是:仔细柳九巷的鬼出来吃你。道门堆里呢,对于这处巷子也多畏惧。然而与坊间不同的是,他们在畏惧的同时,又很想将里面的东西好好收拾一番。道士们常年算卦驱鬼,有本事的没本事的都拿这营生当口饭吃,若真有谁能收拾了柳九巷的鬼,无疑会在钱塘县里拔出些名号。因此,柳九巷的宅子就算不干净着,来往于门前的道士却从来络绎不绝。如今,这宅子有人买了,还好端端的住进去了。正中一张写有“白府”二字的牌匾,分明干净利落,却又让人觉得,干净的有些不同寻常。这一日,几个常年在街头巷尾算卦的道士在白府门前碰了头,他们这个圈子不大,往日里也都是互看不顺眼的,如今聚在这里,无非是觉得,这白府住进来的人十分蹊跷。张瘸子捻着手里的念珠说,你们仔细看看,那宅子上方的鬼气还是在的,只是不知为何逐渐弱化了下来。家师生前便进入过此宅,跟里面的东西也堪堪交过几次手,那是多凶猛怪戾的,道士尚且难以应付,更遑论常人?众道士听后也是齐齐点头,说,可不是么,之前几个道行浅的干脆有去无回了,怎么这白府里的人一住进去,连点子动静都没有呢。如是思量着,依旧无法勘破此中症结,正由自困惑之时,正见一白衣女子带着一名灰衣女童缓步而至。那女子钗鬓未束,发丝清扬,走起路来袅袅婷婷,五官生的端庄温婉,却不知怎么总透露出一股妖娆风情。她的眉目极淡,柳眉凤目朱红唇,那副模样,真真是美,宛若水墨丹书。再看她身边的女童,长得也是乖巧伶俐,只是两人路走的都不甚好,白衣女子是个懒的,女童是个蹦蹦跳跳的姿态,仔细看去,却也不是孩童那般活泼,倒似是刚学会走路的稚儿,走着走着就像要摔。“二人”想是刚从市集中回来,女童手中拎着的竹筐里摆放了许多生肉和蔬果,看着又不甚新鲜。白衣女子睨着一旁的女童,似乎说了句什么,手指点在竹筐里,应该是在抱怨她的菜色挑的不好。女童的声音是脆生生的孩子音,听了白衣女子的话,唯唯诺诺的回了一句什么。道士们离得远,也听得不甚全,只模糊听到几句:禅师,节省,不乱买“娘娘,禅师说要节省度日,不可胡乱挥霍,东西够吃便好,不让乱买的。”松鼠精的原话是这么说的。白娘娘瞪着一双凤目,眼神眯了又眯,突然抬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数落道。“法海是你爹?什么都得听他的?他还想说服我以后吃草呢。你也莫要给自己买不好东西找借口,这筐里面的茄子都快老成茄子它爹了,亏你能将它买回来。”松鼠小灰说。“娘娘我确实不太会挑菜,我只会挑果子,什么果子长得好,生的圆润,我一晃便知。”可巧这话说完,两人身边就经过了一个挑扁担卖坚果的老汉,白娘娘便让小灰去给她挑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