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秘书回得很快:【是的,基地位置偏,少爷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提。】陆昼赶紧道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三言两语结束了聊天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觉得特别魔幻,神经是亢奋的,但耐不住身体确实疲惫,很快就睡沉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身处明亮奢华的酒会,周围觥筹交错,一拨又一拨的人来给他敬酒,不少头发半白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叫他少爷。陆昼觉得自己手里的高脚杯变成了海螺酒杯,酒怎么都喝不完,最后昏昏沉沉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取下了他手里的杯子,耳边的声音冷清悦耳:“怎么灌孩子这么多酒?”熙熙攘攘的声音停了一瞬,瞬间迸发出更大的音浪,宽大的包厢里坐满了人,音乐和着人声喧哗到了极点。舞台中央的几位钢管女郎穿着三点式,热辣的身材一展无遗,一双双大长腿贴附着钢管,灵活柔软的身体肆意地舒展着,不经意间露出神秘地带,立马引起新一轮狼嚎鬼叫。陆昼脑袋迷糊,眼睛也是花的,懵懵懂懂地望着舞台,努力眯着眼想看清他们为何尖叫。“想试试?”还是那个声音,无比清冷的声线好像带着塞壬的魔力,就贴着他的耳边,一只手温柔地抚着他的背,“喜欢哪个,我把她叫过来。”陆昼莫名生出惶恐,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喜欢?别急着下定论,先仔细看看。”那人招了招手,女郎们便翩翩然成队而下,一个接一个地围上来。起码十几种香水味儿瞬间混在一起,直往陆昼鼻腔里钻,他都顾不上看人或者是害羞,捂着鼻子道:“我都不要!让她们走!”“当真一个都不要?”那人道。陆昼闻到这人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儿,忍不住靠近了些,手也环住那细瘦的腰肢,哼哼唧唧道:“不要——都不要,我错了……”那人终于拍了拍他的背,手指动了动,那股子熏得人发昏的味儿终于散开了。“既然他说了不喜欢,各位以后就别在这上头动心思,孩子小不懂事,但你们要是打歪主意。”话语断在这里,然后是一声轻笑。包厢鸦雀无声,这人摸了摸陆昼的后脑勺,嘴凑到了他的耳边:“你也一样,记住了么?”气息打在耳朵上,陆昼难受地蹭了蹭,没有搭话。脸被掐了一把:“听到没?”陆昼不耐烦地打掉那只手:“知道了——”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掉在了地上,陆昼一个激灵,低头错愕地看着那截骷髅手臂,缓缓抬头,对上一双空洞的骷髅眼睛。“姐——!!!”陆昼猛地尖叫出声,鲤鱼打挺般从床上蹦了起来,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个梦,一模身上全是汗。怎么会梦到十四五岁的事情?陆昼难受地扶着额头,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会儿他刚进青春期,雄性荷尔蒙躁动非常,跟某个堂哥聊天的时候牛逼吹得飞起,拿性开玩笑,还差点被有心人下套,没想回头就撞上了陆浆夜。梦里的场景和陆浆夜当年收拾他时几乎分毫不差,除了最后那个骷髅架子。大概是好长一段时间没逛过酒吧,才会梦见以前的事情。陆昼叹了口气,给陆浆夜发微信叫她注意安全,有时间给自己回个电话。一看时间快六点了,索性起来洗了个澡,做了盒苹果派上班去了。巴麻的眼睛也是很尖的,一边吃着派一边问:“你昨晚哪儿浪去了,这两个大熊猫眼,哟,脖子上还有牙印呢?!”陆昼有气无力道叶哥咬的,都是为了生活——不是,任务。巴麻啧啧啧了半天,陆昼还以为他也要发表一番遗憾感慨,没想到他说:“幸好他妈的不是我去。”陆昼:“…………滚。”--------------------叶逐明:“我可以的。”陆昼:“???”叶逐明:“只要你负责解决。”陆昼:“…………滚。”ps:海螺酒杯,晋朝的一种又可以当酒杯又可以当乐器的杯子,它内部构造挺复杂,很多暗格,倒酒的时候酒会顺着小道流进暗格,进去容易出来难,所以要喝完不是那么容易。也因为内部九曲绕环,发出的声音也很好听,所以晋朝的文人雅客们都一边用它喝酒一边用它当乐器敲。感兴趣可以百度图片哈。取名的学问陆昼昨晚回家近三点,就睡那么一会儿还尽做噩梦,一整天都恹恹的,午饭都叫巴麻带,自己趴在桌上眯觉。半梦半醒间手臂仿佛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毛绒绒的,陆昼艰难地睁眼,看到面前杵着个小狐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