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看到的是窗户外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一个鸟人抱着纪简飞在空中。纪简还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和他诀别。看到了长着翅膀的怪物,物业吓坏了,急忙躲了起来,打了武警电话。陆飞白着急喊了许久,纪简却飞远了。为什么……要和异化者搅和在一块儿呢?陆飞白不明白。很快武警齐哥上来,问他:“异化者和纪小姐在哪里?”他才刚抬起手来,就听到齐哥对着对讲机下命令:“准备好射击,无论如何,要把异化者给我射下来。”会飞的异化者能把零号病毒的传染范围变大,武警要以最小的牺牲换来临川市民最大的利益。哪怕是纪小姐死在无差别射击里。齐哥问:“飞向哪个方向了?”陆飞白手抖了一下,然后害怕地指向西城区。“那边。”市民们于零号病毒刚感染的清晨,一起睡觉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纪简没有想到长安这些日子一直藏在人口与市中心同样密集的东城区。她设想过,西城区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感染者,有可能是长安出现在那里造成的,但显然不太可能。因为长安对东城区实在是太熟悉了,每一条路他都十分清楚,他懂得如何选择飞行路线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开监控录像。如果没有长期在这里生活,根本做不到这一点。既然他长期在这里生活,新闻里却没有出现东城区出现感染者,那证明长安并不是西城区病情扩散的罪魁祸首。突然,长安收了翅膀,恶作剧一般垂直降落。纪简闭紧双眼咬紧牙齿,差点以为自己要一头抢地一命呜呼时,身体瞬间摆正了。呼。脚挨到了实地,她们安全降落到一栋高大的现代建筑上。清晨,远处扫垃圾的清洁工并未注意到这一处的异常。纪简松了抱住长安的手,飞了太久,她都冷麻木了,试图让自己的睡衣把自己身上剩下的唯一一点温度给锁牢。她手一动,长安的手也被迫撞了过去,一下子捶到纪简的肚子上。痛苦在蔓延。纪简面无表情看着他。长安一脸无辜,他若无其事看向别的地方。“钥匙,开了它。”纪简言简意赅。“钥匙不是被你丢了吗?”他懒懒地把手插进兜里。“在你口袋里,我看见你捡到了。”纪简不由得催促,“快一点,外面冻死了。”被命令式的话给惊住,长安气笑,“纪医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可以控制我的实验员了?”他从口袋里把钥匙拿出来,食指套住钥匙圈,吊儿郎当把它当转着圈。“纪医生不是喜欢丢东西吗?我看这钥匙也没什么用,咱俩锁在一起,正好满足了纪医生的愿望不是?”他笑得讥讽,阴阳怪气道。说完后,他随手把钥匙一扔,动作帅气。钥匙如同刚刚纪简丢到楼外一样,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运动。啪唧。“掉到下水道了呢,这下想捡也捡不到了。”他心满意足笑着,斜斜瞥着快要发火的纪简。“你!”纪简压了压心头怒意,转而一笑,像是想开了,“好,那我就跟着你。”她倒是要看看长安到底想做什么,只要在他身边,她不信套不到零号病毒的信息。长安猜到了她对自己虚与委蛇的小心思,他本来捡了那钥匙也是为了解开手上的手铐,然后把纪简放回她自己家的。可如今纪简随他一起到了他的地盘,他被纪简骗过,自然不敢对她过于放心,只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好即时监控。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长安气囔囔粗鲁拉着纪简往楼梯口走。纪简问了几遍这里是什么地方,长安都懒洋洋地没有回她。她闭嘴不问了,一边下楼一边看。刚刚降落的地方是个几百平米的天台,天台上打扫得很干净,看起来经常有人上来。推开天台上的楼梯,往下走是一段幽黑的楼梯。居然没有开灯,只有紧急出口四个绿油油的字在黑暗和环境里发光。下了一层很长的楼梯后,推开一扇没有上锁的门,豁然开朗。纪简瞪大眼睛看着里面充满现代科技感的摆设,还有那些熟悉的实验器材,她惊呼:“这里居然是一个基因公司?”“不算公司,我们这里不对外营业。”长安拉着她跨过一台台机器,直到有些拉不动纪简,他顿了顿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