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一句玩笑话,却让白木林心生希望。他看着月非尘,转头望向元玉,&ldo;请务必如此,多谢仙君。&rdo;月非尘的笑僵在了脸上,他看着很是认真的白木林,自知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舒小谷跪坐在地上,谷锦枕在她的膝上,高烧不止。粗糙包扎过的伤口仍渗着鲜血,舒小谷将衣摆扯成一块块布条,在水中洗净放置一旁烤干。她双腿麻的早已没了知觉,心跳虽趋于平稳,手却仍止不住的颤抖。&ldo;谷锦,你听得到我说话吗?&rdo;她低下头去,颤抖的指尖描绘着他的轮廓。虽还在呼吸,但脸却毫无血色,就连仅有的呼吸声也很是微弱。如果不仔细听,便会感觉他已然停止了呼吸。谷锦,谷锦好歹是神仙,应该没有这么容易死吧?舒小谷抿嘴,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她双手冰凉,但无论谷锦的脸再滚烫,却始终无法将手暖热。他的脸还是热的,他只是受了伤发烧,只是睡着了而已。&ldo;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rdo;舒小谷眨了眨眼,眼前突然就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她仰头,泪水却直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了谷锦的睫毛上。膝上人睫毛轻颤了两下,眉头稍蹙。&ldo;谷锦,我这个灵兽当的是不是很没有意义?就算你的千年劫来了,我又能帮上你什么呢?&rdo;她低头想要瞧一瞧那梦中的睡颜,却只听得泪水滴落的声音。她慌忙擦去谷锦脸上的泪水,侧开了头,&ldo;对不起,我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了。&rdo;想到之前种种过往,舒小谷便想痛骂自己一顿。她被谷锦救下了几次?又有几次感谢了他呢?一切都像是理所应当般的发生着,她竟然就这样理所应当的接受了。如今谷锦成了这副模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舒小谷越想心里越难受,她捂住脸,忍住不哭出声。空洞的洞窟中,只听得到阵阵抽泣声和火堆燃烧的声音。天渐明,烧了一夜的火堆终于烧尽最后一根树枝,灭掉了。舒小谷歪头靠在石壁上,脸上泪痕已干。额上的湿布条已干,谷锦睁开眼,脑袋昏沉沉的。他看着眼前的舒小谷,猛坐起了身。竟是让他枕了一夜的膝吗。胳膊上传来阵痛,谷锦看着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布条几乎快要融进血肉当中。他伸手轻抚着舒小谷的脸,仍置身梦中的她无意识的蹭了蹭他温暖的手掌。&ldo;傻子,置身这般境遇,竟还是这般没有防备。&rdo;谷锦收回手,在舒小谷的身后坐下。他用完好的右臂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了怀中。梦中的舒小谷很是贪恋这得之不易的温暖。她扭了扭身子,脑袋抵住了谷锦的下巴。匀称的呼吸传进谷锦的耳中,让他不自觉的红了耳根。他更加用力的搂着舒小谷,生怕下一刻她便会消失在身旁。他望着洞窟外艳阳高照的晴朗天,喃喃道:&ldo;你如此可人,要我如何舍得放你走啊&rdo;待舒小谷迷迷糊糊醒来时,太阳已高高的悬在空中。格外刺眼的光芒驱掉了林间的雾气,惹人发热。她感受着身旁柔软的触感,眨了眨疑惑的眼睛,猛抬起了头。&ldo;谷锦!!&rdo;谷锦皱眉,缓缓睁开了眼。他低头,浅笑道:&ldo;怎么,我搂着你睡觉竟这般高兴?&rdo;顾不得别的,舒小谷只见到活的谷锦便格外的激动了。她挣脱了怀抱,坐在对面仔仔细细的瞧了瞧他。啊,对了。舒小谷转过身,在碎石堆中翻找着什么。&ldo;在找什么?&rdo;&ldo;你的刀。&rdo;她从石堆中抽出短刀,递给了过去,&ldo;给。&rdo;谷锦略感诧异,犹豫着接了过去。他看着有些老旧的短刀,沉默了一阵,而后开口道:&ldo;小谷,你可想听一听我成仙前的事情?&rdo;成仙前的谷锦&ldo;好啊。&rdo;谷锦仔细的收起短刀,揣回了袖中。他闭眼,缓缓开了口:&ldo;成仙前的记忆,我大都已遗忘。只记得我自幼便因眉间的印记遭人嘲笑,还因为这奇怪的能力被人诬陷。我生在僻远村庄,村子荒芜,自然也人言可畏。有一劣童说我是妖怪,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我爹娘虽有意护我,但奈何村中人信了劣童所言,要将我赶入深山。&rdo;舒小谷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状,心底一阵苦涩。&ldo;最后,爹娘拗不过村里人,便给了我这把短刀,送我进了山林。那年我不过十一岁,勉强活得下去。山间有老虎,偶会有恶狼。野猴欺负我,就连鸟也来啄我。但我未曾想过去死,就这样长到了十七岁。六年时间过去,村中人才意识到曾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他们来山中寻过我,不过自是无功而返。我躲在林间,记下了那劣童如今的模样,而后,在夜里将他杀了。像是心底的邪祟作孽一样,我起了一把火,将村子烧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