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廊走了许久,温竹清看到了热闹的源头,竟然还是熟人。
正是上午找他茬的那名年轻人。
那人的父母也来了,此刻正把儿子护在身后,大喊大叫着质问管理人员,问凭什么让他儿子离开,他们交了钱的。
闻言,温竹清诧异地一挑眉,他入睡的短短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这暴发户要被赶出去了?
这一家子太能闹了,高声质问,丝毫不管聚集的旁人的眼光,隐隐还有撒泼打滚的架势。
温竹清叹为观止,算是明白之前护士小姐姐说的,一家子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的说法。
那人的父母非要管理层给出个说法,否则就把这件事发到网上,让外界看看,景山疗养院店大欺客。
管理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胡搅蛮缠的,再次重复请他们离开的原因。
挡在儿子身前的矮胖男人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腕上戴着某奢侈品牌却跟他气质丝毫不搭的名表,他红着脸和脖子,像只战斗的公鸡,闻言高声道:“你们说我儿子欺负人?你们说欺负就欺负,有证据吗?说话要讲证据的!”
矮胖男人身边的女人也跟着帮腔:“对,你们说我儿子欺负人,证据呢?”
她看起来比她男人还夸张,手上、脖子、耳朵上能带饰品的全都挂满了,像是生怕人不知道她是阔太太。
此刻她拉着丈夫的手,瞪圆了眼睛盯着身前的人,非得要为她的宝贝儿子讨要一个说法不可。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管理似乎有些为难,他一招手,保安上前挡住了那撒泼的一家人,他退到一旁,拨了个电话似乎是在请示什么。
他很快得到授意,低头打开什么东西,然后几步走上前,把手机拿给那一家人看。
暴发户一家原本愤怒的脸色在看清手机上的内容后,登时僵住了。
尤其是那个上午被温竹清收拾了一顿的家伙,连带他的两名跟班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们下意识地往四处看,明显在心虚。
温竹清视力好,且角度的缘故,一眼就看到了管理手中的照片。
虽是一晃而过,还他还是是认了出来,那空旷的场地还有轮椅上白色的身影。
那是他自己。
这让他有些诧异,紧接着浮上脑海的,是电梯中替他推轮椅的,那双骨结修长,肤色细腻的手。
会是那个人做的吗?
温竹清的目光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可惜一无所获。
不远处,闹剧的中心,那三名年轻人明显慌了神,刚刚叫嚣的气势全没了。暴发户夫妻看着儿子的脸色,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们脸色难看,狠狠瞪了孩子一眼,也无法再闹下去。
那张照片是铁证,肯定还有人证,没有惊动警察,已经算给他们面子了。
这里是疗养院,旨在为客人提供最优的服务,若是品德败坏的客人打扰影响其它人,他们有权利将其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