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皖南帮她补充:“年后见。”
徐之宁温柔但恳切地回复:“年后见。”
徐之宁把手机放下,视线重新对焦到正对面站着的人身上。
季丞川穿着和他情侣款的格子睡衣,端着一杯温牛奶已经等了他有一会儿了。徐之宁没接牛奶,半跪在床上欺身向前亲他,但因为没刷牙,只是亲昵地和他唇瓣贴了一下。
温热的搪瓷杯捧在手心里,徐之宁看着季丞川笑,无意识扣了扣手指。
早上好,我们又少一天。
季丞川给他理了理头发,便从椅子上拿了衣服去了洗手间洗漱。徐之宁坐在床上慢慢地喝牛奶,边喝边想今天要做些什么。
从假期开始,两人就整日整日地窝在一起,哪怕是季丞川年夜里给家里人打远程视频通话,也是徐之宁睡在他旁边。这样的日子别人过了要发霉,但徐之宁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拼了命地在珍惜。
季丞川洗漱出来,徐之宁也正好把一杯牛奶喝完。
他还没想好今天要干什么,却看见季丞川着装完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徐之宁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捏住他的袖子。
徐之宁的眼睛很坦荡,询问直接溢出来,盯着问他这是准备去哪。
季丞川伸手够到桌子上的听译机,给他耐心地解释:“有急事提早两天离开。”
徐之宁的眼睛闪过一丝慌张,因为今天已经是初六了。徐之宁捏着他的袖子没有松开,千言万语在指尖涌动,却都噎在了半路。
在十几秒的呼吸里,汹涌浓烈的色彩把徐之宁淹没,明明卧室是他亲自挑选的淡色系,此刻却每个色块都格外刺眼。
听译机上的黑与白交错,最寻常的宋体像是带着徐之宁开口时的鼻息,是掩住所有浓烈看起来最体面的询问。
“很急吗?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徐之宁很不会索求,哪怕心愿极盛,也要习惯性地礼貌问询,生怕给别人带来困扰。
季丞川多想把他亲个遍,宠溺地应允他,鼓励他再多向自己索要些什么。但他提早走确实是有要事,阿美利卡那边股权结构有变动,他必须出席这次的董事会;另外是他看了姑姑给他安排的行程,好几个会面可以推掉,还有一些推不掉的,也可以调整时间,争取穿插在忙碌的日程中完成这些逢场作戏的“相亲”。
所以提早走是为了提早回来。
季丞川在心里默默说道,但没告诉徐之宁,想给他一个惊喜。
感知到徐之宁的失落,季丞川吻了吻他,给助理发消息,将航班换到了午后,答应陪徐之宁吃完午饭再走。
时间匆忙,徐之宁要起来换衣服亲手做午饭,平常分钟换好的衣服,在季丞川的捣乱下换了二十多分钟,换得徐之宁面色潮红。他们没有做到底,季丞川抽纸擦干净自己的手,心里一点也不慌,等着回来再慢慢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