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非常必要的一种确定,也好过从不试探,令旁人心里更没数,逐渐胆大妄为。
须知,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染洁为污。
好在,蒋强经受住了他的考验,这也证明他的眼光不错,平日的大方没有白养人,对方不是方天画戟之辈。
……
陈登鸣收起心绪,尽量令绞痛的心口痛感平复,手握灵石快速恢复灵气,而后走向血蜈蛊。
血蜈蛊被黑色钉形法器彻底洞穿了身躯,四翼都破损,仍在轻微**动弹,但血液流逝了不少,气息极其萎靡,似垂死挣扎。
“蜈儿!”
陈登鸣伸出手指触碰血蜈。
“吁——”
血蜈发出极其微弱嘶鸣,红色的眼瞳黯淡,触角轻微动弹,与陈登鸣的手指触碰。
一人一蛊,都能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却也能感受到其中一方的生机,在快速流逝。
陈登鸣深吸一口气,目露坚毅,“你伴我从南寻国杀上来,多次危急关头救我性命,现在该我尝试尽力救你了。”
话罢,陈登鸣转身去将徐宁的尸体提过来。
趁着此人体内的灵气还未消散,将血蜈从地面小心连同黑钉抓起,一同扎入徐宁的心脏位置,任由血蜈张开钳子般的口器,吞噬徐宁的心头精血。
陈登鸣面无表情,抓来冰灵刀。
用手掌握住刀刃一划,登时鲜血涌出,从手掌垂落滴下,落在血蜈身上。
血蜈蛊乃是以他之血,血炼而成,要救垂死血蜈蛊,他的血也是最大的补品。
“嗡嗡——”
金蚕蛊飞掠而来,在旁嗡鸣振翅环绕守护。
另一侧,蒋强也已将阵盘挪来,启动三才守关阵法后,他低调守在阵法外,为陈登鸣护法。
他不傻,他同样也贪财,否则也不会鼓捣出让陈登鸣都觉得离谱的强式算法。
但他有自知之明,知晓有些财碰不得,有些事情,关系再好也不可逾越,否则便是逼友成仇。
故此在方才陈登鸣提起功劳时,他立即婉拒,踏实做事,这都是经历了丧妻之痛后,逐渐积累出的经验。
他静静守候阵外,望着远处歧河冰化后的春江水,倏然想起了家乡的桃树,而今,桃花理应是开了吧。
家中庭内的桃花树。
他妻在时手植。
年年桃花开得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一如爱妻,人面桃花相映红。
而今,妻丧,桃花败。
落英缤纷,如降红雨。
“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可惜,仙途漫漫,自此独行……只盼陈哥今后能结个欢喜道侣吧……看他每日如此奔波苦修,却也不知为何?许是某种执念?有念头也好啊……”
……
有念头的人又何止一个?
虎爷本还有那么一丁点念头,想着若是两败俱伤……
可当徐宁真的被陈登鸣干掉,尸体都抛入了歧河中,他的那一丁点念头被迅速掐灭。
自己就给自己狠狠扇了一耳光,净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年的谨小慎微都白送了。
徐宁的死对虎爷的冲击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