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敲了敲,慕锦钰不想打扰宁环的睡眠就没有让人进来,自己直接出去了。过来的是阿喜。阿喜在慕锦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杨挥今晚去尚书府闹,破坏了杨大人家里过节的氛围,被刑部的人抓了起来。杨夫人知晓真相后瞬间就疯了,一个多时辰前带着丫鬟婆子回了文国公府,现在文国公府还乱着。”“杨挥被抓到了刑部?”“刑部有文国公府的人。杨夫人当然不能自己在家动私刑杀了杨挥,她心肠狠毒,便要刑部把他抓起来,让刑部偷偷把杨挥处死。”阿喜道,“虽然知道杨泰骗了她,可夫君不能不要是不是?生个气最后还是得一起过日子。杨挥这个嫡长子必须杀了,不然会威胁她儿子的地位。”慕锦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你让刑部侍郎现在就起来审理此事。”刑部有文国公的人不错,随随便便弄死个人不成问题,但刑部大多数官员还是听从慕锦钰这个太子的,早就被慕锦钰给控制了。把杨泰拉下马总要有个契机,眼下便是个开始。第二天早上还是得上朝,宁环睡得正熟,慕锦钰把人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两口,宁环闭着眼睛回应了一下后他才精神抖擞的从床上起来了。宁环看着身边空荡下来才将衣物拢了拢,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眯了起来:“再说一遍。”那道声音又在脑中响起。宁环沉默片刻,闭上了眼睛。朝堂上议论过所有的事情之后,皇帝正要让人退朝,刑部侍郎突然站了起来:“陛下,臣有一事启奏,此事与户部尚书杨大人有关,不知当讲不当讲。”杨泰昨天晚上压根没有睡觉,他满脑子都是杨挥锥心刺骨的话语:“我与祖父沿途乞讨来了京城,祖父本能见你最后一面,却被你府上恶仆驱赶,最后死在了桥洞中,我娘活活被饿死,你却锦衣玉食,坐拥娇妻美妾,有着闲情逸致看月亮,我没有你这样的爹,恨不得生吃了你的骨肉。”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避免去想家里的事情。他知道家里有些积蓄,妻子与父母一辈子在种地慢慢就过去了,京城里的福气他们未必享受得起,怎么知道家里居然遭了灾祸?一想起老父亲死在桥洞中他便坐卧难安,整晚上没有睡着觉。眼下杨泰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得了什么病,皇帝看着杨泰此时状态不算太好,刑部侍郎又与慕锦钰来往不少,寒声道:“不知该讲不该讲便别讲了。”贾廷道:“和杨大人有关的肯定是大事,陛下,这件事情有必要讲一讲。”皇帝满面冰霜:“你说。”刑部侍郎道:“昨晚刑部从杨府里押来了一个人,说是在杨府寻衅闹事,这些小案子多如牛毛也轮不到微臣去管。但昨个儿是中秋,微臣觉得稀罕便亲自审问了那个犯人,审问之后才知道,那名犯人原来是杨大人的亲生儿子。”“胡说八道!”文国公气得脸色紫涨,赶紧站了出来,“刘大人怎可轻信那小人之言?”皇帝冷冷的道:“哦?杨泰在外养了女人?”这些对皇帝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养外室么,不少官员都这么干。“杨大人为官前就在老家娶妻生子,做官之后被文国公看上,等娶了文国公府的千金,杨大人便与老家断绝了来往。”糟糠之妻不下堂,刑部侍郎话语刚落,朝堂上就一片窃窃私语。皇帝目光先扫过刑部侍郎,最后又落在了杨泰的身上:“杨泰,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名犯人说的是真是假?刘绍,污蔑朝廷命官可是重罪,这件事情你审查清楚再上报,莫弄得朝堂上议论纷纷,坏了杨泰名声!”刑部侍郎道:“仅仅是抛妻弃子,臣不会就此事叨扰陛下您,杨大人的老家闹饥荒,原配饿死,儿子与老父一路乞讨来京,结果被杨大人的恶仆赶出,杨大人的老父因此而死。本朝尊礼重孝,以孝道为先,杨大人位列三公却做出这等事情来,微臣实在不齿,想到陛下也厌恶此事,这才向您禀告。”皇帝心中大怒:“这件事情太荒谬了,杨泰,你怎么说?”杨泰断然不会承认,一旦承认他会被天下耻笑:“陛下,那名犯人是太子府中仆役,微臣得罪过太子,所以太子才用此等手段坏臣的清誉。老臣的父亲早死,原配只有一个。”“刘绍,你可听到了?”皇帝冷冷的道,“这件事情未查明白你就在朝中大放厥词,污蔑户部尚书清誉,官降两级,罚俸一年。太子,那名犯人是你府中的人?”慕锦钰道:“孤不认得什么犯人,杨泰血口喷人,父皇一定要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