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喜好清静,那就去那吧。”妙音门的女修清了清嗓子说道,“什么时候过去?”“待我收拾一下客房,便来带各位仙子姐姐过去。”谢衍施了一礼,淡定的看着妙音门几位女修欢天喜地的跑回屋去,大概是去梳洗打扮了吧。谢衍见女修们进去,顺手推了一把辛玺,“快去给这些姑奶奶把镜湖旁边那间客房打扫出来,别一会她们又开始闹了。”“你可真行,那屋子都多少年没人住了,离主峰又远,御剑都要飞上半个时辰,你怎么忽悠的,让这几位肯去住!不过也罢,住在那她们清静,我们也清静,我这就过去。”辛玺说着,御剑腾空,向着镜湖方向去了。谢衍长吁一口气,转过身,正巧看见释明大师正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看着他,谢衍慌忙开口道,“实在是对不住,天轮山安排不周,让大师烦心了。”“无妨,这世间能让我烦心的事说少也不少,说多也不多,恰巧这事我并未放在心上。”释明大师笑道,“你年纪不大,处事却还算聪慧圆滑。”“都是些小聪明,让大师见笑了。”谢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师您先休息,我还有事务要忙,先不叨扰了。”“不知施主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释明大师突然开口问道。“嗯……听过的,就是说庄子在梦中化作了蝴蝶,醒来后,不知道究竟是他化作了蝴蝶,还是蝴蝶化为了他。”谢衍回答道,不知释明大师问这句话有何深意。“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也不知是不是谢衍的错觉,他总觉得释明大师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过他腰间别着的余生,“人若能打破生死、物我的界限,则无往而不快乐,施主可懂?”“似懂非懂……”谢衍一脸茫然。“其实我有想过,这世间各种灵体的存在,是不是就是打破了生死的界限,以独特的方式继续活在这世间。所以在经历生死时,我不会难过,我知道,那些死去的人,只是换了另一种形式生活,或是成为山间的一缕风,花瓣上的一滴露水,又或是成为灵魂四处游荡……他都算是活着。”释明大师说着,笑着看向谢衍,“施主懂也好,不懂也罢,我只是想说与人听。”释明大师说罢,施施然转身离去,留下懵懂的谢衍站在原地,琢摩着大师的意思。“罢了罢了,这佛学最是奥妙,不是遁入空门谁能弄得懂。”谢衍放弃思考,摸了摸腰间的余生,虽然他是没弄明白大师的意思,但是他总觉得,大师这番话和余生有关,至于有什么关系,也就无从得知了。想想今天还有一堆大小门派要安排住宿,谢衍就觉得头疼,他伸了一下腰,正准备御剑回主峰,忽然发现不远处钟长老的百草园门前站了一个人,一身黑袍及地,看不清面容。“那位道友!这百草园是不能进的!”谢衍生怕这人踩到了钟长老的花花草草,急忙喊着奔了过去。那人听到谢衍的声音,侧过身来,露出了一张带着面具的脸。余生骤然的躁动起来,似乎是想要出鞘,谢衍按住剑柄,看着眼前这人,警惕道,“你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人面具几乎遮完了全脸,只露出了嘴部,只见那人轻笑一下,开口道,“在下姓左,来自玥心派。”“玥心派?”谢衍在自己的脑海里飞速搜索,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门派。“刚成立不久的小门小派,不记得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那人说着,似是打量了一下谢衍,“大弟子果然气宇不凡,一代青年才俊。”谢衍看着那人,心中却不知为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却又隐隐觉得不安,他皱着眉问道,“你姓左?左什么?”“左翌。”面前的人朝谢衍走近一步,“大弟子可曾听过?”从来不认识。谢衍心道,但是眼前的人给他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熟悉,与此同时余生剧烈的抖动着,让谢衍心烦意乱,有些难以思考。“你住哪里?”谢衍还是觉得眼前人颇为可疑,不想轻易放过,毕竟余生反应这么大,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住在百草园以北的客房,那天大弟子亲自迎接了我们,或许是您忘了?”左翌笑容在谢衍看来,有那么一丝的不怀好意,“我倒是对您印象深刻。您那天穿了一身雪白的道袍,在众多来迎接的弟子中可谓是出尘绝艳,让我一直铭记于心呢。”肆拾柒眼前这人说话口气暧昧至极,而且谢衍总感觉此人离他越来越近,余生也几乎要按不住了,谢衍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那天迎接的门派太多,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