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野便笑笑,没再说话。
路过慧空行至寺内,如慧空般对道野的即将远行表示不舍的不再少数。
沈无霁又一次见证了道野对青云寺僧侣们的重要性。
离开青云寺,道野才小声对沈无霁道:“若慧空再年轻个五岁,便与我那未出世的儿子一般年龄。”
一句话,明了慧空如此依赖他的缘由。
沈无霁回头看一眼灯火黯淡的青云寺,轻声道:“能遇见先生,是慧空和青云寺的幸运。”
道野笑了声,也道:“能遇见公主与您,是属下的幸运。”
元丰城
暂时放入城中的流民已经散去,少有几个不愿意离开的人也都被官兵强压着出了城。
道野显然在城内很有名望,官兵遇见他都会笑着打招呼,所以哪怕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疑似流民的人也不会上前驱赶。
“道野先生,回来了,这次打算待多久?”官兵乐呵呵地朝他招手。
道野笑着拱手回道:“不久,过两天就离开。”
官兵惊讶道:“哎哟,这么快,外面可还乱着呢,先生先等几天吧,城外流民一天比一天多。”
道野摆摆手,“无妨,趁还能走动,抓紧时间多出去看看。”
官兵不乐意地说:“哪的话,您这样的大善人肯定长寿!”
道野笑笑,领了他的祝福。
打完招呼地官兵忙碌地离开了,除了官兵外,一路还有不少人和道野打招呼,路过的百姓、走街串巷的商人小贩、跑来跑去的幼童……
丝毫不亚于戚子行走在夏江街上的模样。
不过夏江人对戚子行多是尊重、敬畏,这里的人对道野是尊崇、敬爱。
有本质上的区别。
走至无人处,道野给沈无霁解释道:“我之前没有掩饰家产的时候经常在城里做善事,后来商队解散,我把明面上的钱散给了当地官府和幼慈院。”
“当时的元丰县令也是位清官、是好官,他留了三成用作元丰官银,另外七成按人口、生活境况、身体情况等做户籍划分,按户籍领银,基本上都惠及给百姓了。”
沈无霁颔首:“难怪城内百姓敬你如佛,那位县令现在可还在元丰城?”
道野遗憾地摇头:“他因朝廷斗争受到弹劾,现在已经不为官,专做夫子了。”
沈无霁猛地皱眉:“如此好官为何会被弹劾成功?”
道野:“大概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现在的这位太子初入朝堂管各地特产上供,被党派争斗暗算成功。”
“皇帝要保太子,手下人就要按罪分工。元丰城呈上去的特产是被掉包之一,元丰县令便顶了此罪。本来罪不至辞官,但朝中另一派非要闹大问罪太子,县令为保恩师,主动辞官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