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咚的一声就跪下来,口呼:“恩人。”
苏如画忙上前扶,“不敢,我何时与你有恩了?”
大汉这块头,再加上背上还有一个人。苏如画颇是用上了力气才把人扶起。
大汉道:“你救了霍六,就是救了俺,以后就是俺的恩人。”
旁边魁梧汉子一脸大胡子,一抱拳,“我叫王粮多是霍原的伍长,昨夜里出事去找军医了,没想到回来时都已经让你治好了。救了我兄弟,我也欠你一个人情。”
霍六挠了挠头,“昨夜里好容易才打听出恩人是跟着主簿的,是参军,读书的人,也不知道老子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就带了些东西过来。”
霍六说着话,递过一个小包袱。
不论那里是什么,苏如画本不想收,身后传来声音,“有什么事,柏瑜到帐子里说吧。”
回头看去,邹主簿从帐子里出来,看了苏如画一眼。
这是让我收下?
苏如画忙让三人进了帐子,“不过举手之劳,几位怎么这般客气?”
“不管,反正你是好人!”壮汉嗡声嗡气的道:“不像六哥,帮了人还要人谢,你什么都没要就走了。”
壮汉背上的霍原抬手又是一巴掌,“要你声谢怎么了,那是教你礼貌。”
苏如画看着好笑,“三位坐吧,是不是霍六少行动不便,想在大营休息几天再走?要在下做个证人?”
“没有没有。”王粮多忙摆手,“就是来谢谢柏参军的。”
“对,”霍原点头,“你把东西收下,我们就走了,再就是你记得,不管什么事,记得来找霍六,我有钱。”
“嗯!六哥有钱!”嗡声嗡气的大汉也重重点头。
三人走后,邹主簿回到帐中,“你昨晚落下就是给霍六治伤了?”
苏如画点头。
邹主簿意味不明的笑,“那可是有名的刺头。”
苏如画在心里把“刺头”两字咕噜了几遍,还真是。
打开三人留下的小包袱,苏如画吃了一惊,全是吃食——肉干、菜干、咸菜、腌肉,外加两张现烙的热气腾腾的饼。
真不知这是霍六是怎么随身带的这些。不对,这热饼不可能是还来的……他有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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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画跟着邹主簿进了中军帐,正中帅位上坐着窦老将军。
其下坐着几位将领,看衣着有校尉、偏将、裨将,并没有百夫长。
还有那位对自己充满恶意的裨将于进,没躲没闪,迎着那不善的目光,瞪回去!
还有一位衣着破旧的——百姓?不知道什么来路,位列其间。
苏如画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提笔先写好年月日。之前在主簿那里已经看过军中日常记录的文书。
她现在的职责就是负责记录,并整理军队的情报和战绩。
窦老将军头发花白,身穿战袍,威严而坐,眉头紧锁。
他沉声说道:“根据得到的消息,汗国今年大旱。”
窦老将军说完看向帐中的人。
苏如画什么也没听明白,他们大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但如实记录了下来。
显然老将军麾下的一众将领都听懂了,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个衣着破旧的百姓,双手呈给老将军一张——布?叠得很平整的布。苏如画猜测着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