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沈弃根本就没有复活?”陈焕紧攥缰绳,神情似喜似悲,道:“但如果真的不是沈弃,他独创的那些符咒,到底是谁在用?据我所知,沈弃本命法器六骰已面世,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南辰王氏的峰台之内,老子此次就是为了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宗恒道:“为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本尊?”陈焕冷声道:“当然是因为发现危险能抓个垫背的,喂,到底去不去!”宗恒自然不想去,但沈弃已经飞快举手喊道:“去!”陈焕打趣的眼神将沈弃从头到脚的扫视了遍,笑道:“嘿,你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明明看起来没什么修为,却能在一尊阁阁主的威压下与我们谈笑自如?”沈弃心里咯噔了一下,讪笑道:“这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陈焕眼神晦涩,唇角扬笑,并未多言,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反手便将紫电鞭缠在腰间,率先凝神化剑,御剑而起,朗声对宗恒道:“老子先走一步,峰台处汇合!”说完便带着还在嚎叫的狼潇洒离去。寂静的森林深处顿时又只剩下沈弃和宗恒两人。沈弃发现自己还在宗恒背上,立刻弹下来,掩饰般的咳嗽了两声道:“仙人,其实我……”“某人说。”宗恒适时打断,转身目光幽深清冷的看着他,步步逼近,“既然那人选择离去,想必已经准备放下所有的一切。”沈弃被逼的步步后退,背靠着墙壁,宗恒的气息顷刻间落到他肌肤上,激起阵阵涟漪,令他脸颊绯红,道:“我,我只是好奇仙人的地方罢了,若仙人不欲带我,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也不是不可。”说完便小心的偷瞄了宗恒一眼,正好对上那微薄紧抿的双唇,带着缱绻的诱惑,让人想要不管不顾的亲上去。沈弃咽了口口水,道:“不知仙人,意下如何?”宗恒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探出手轻撩起沈弃耳边的发,将其绕到耳后,唇角蓦然扬起浅淡的微笑。犹如初雪消融,万花齐放,带着瑰丽的美丽,让人晃神心动。沈弃狠掐了一把手心,方才回神,侧首道:“仙人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说完弯腰从宗恒手臂下灵活地钻了出去,绕到宗恒身后道:“那我们赶紧出发吧!”沈弃率先在前面开路,走出一大截后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匆匆的跑回来,讪笑道:“我好像不知道地方。”实际上除开一尊阁和死灵岛之外,沈弃对于别的地方都不是很熟,再加上他平时方向感就极差,因此一向都是由卫卿然来认方向。宗恒直接将剑抛到半空,拦腰抱起沈弃一跃而上,御剑而去。景色飞速从眼前划过,吹得沈弃睁不开双眼,直到阵微凉的掌心覆盖在他的眼睑上。漆黑的视野仿佛让所有的纷乱都已离去,沈弃忍不住问道:“听说仙人的徒弟,就是鬼祖沈弃?”紧贴沈弃后背的宗恒,只轻轻嗯了声。沈弃继续道:“听说沈弃,背叛师门,残害同门,最终入魔,更是在死灵岛一战中,人性皆无,杀人无数!如今去看,还是白骨累累,就这样的人,为什么你还要找他呢?”宛如定格般的沉默蔓延开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唿啸而去的耳边冷风。“他曾经送给了我一枚玉佩,上面刻着我和他的名字,虽然做工粗糙,但却是我极为心爱之物,可有一天,这玉佩不见了,我找了许久许久,最后却在一个冰天雪地中找到,虽然已四分五裂,但我还是将它修好,只想能在某天找到他的时候,对他说,为师带了一辈子,没有摘下。”沈弃唿吸一窒,想起当时他被关押进寒冰炼狱中,墨道就将那玉佩丢给了他,说是一尊阁阁主给他的最后体面。然而那个玉佩,他是真的做的很用心,因为是上好的冰翡翠,特意前往极寒之地找寻回来的,由于不善手工,尝尝会切割破手指,但他不敢等伤口愈合,因为宗恒的生辰一日日临近,他担心赶不上,所以忍着钻心的疼痛,日日夜夜的赶工,总算是在最后一天送给了宗恒。上面他还融合了不少的守护符阵,用来保护宗恒。可是墨道却用这个玉佩制成了关押他的法阵阵眼。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弃只觉得心被人一点点的撕裂拉扯。如今再听宗恒提起,依旧还是隐隐作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不想再说。宗恒等了半响,并没有等到沈弃的回应,便已明白他的决定。因此一路上两人都无比沉默,直到来到南岳峰台之下。沈弃抬头仰望那高耸入云的峰台,道:“这要怎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