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叮嘱管事的陈妪:“看好郎主的院子,他身子不好,别让人惊扰了郎主。”
又唤两个女儿:“你们同我去迎一迎。”
宋氏带着人迎到大门前,二房三房也已得到消息出来了。
“长嫂,听说找到令姜了?说是受伤了?”三夫人冯氏迎上来道。
这个七娘子,天天到处乱跑。得,这次出事了吧?
明明不是大夫人亲生的,却偏偏记到宋氏名下养着,成了长房嫡女。吃的用的,都先紧着她来。
平日里仗着家主宠爱,更是肆意妄为,对长辈也不甚恭敬。
偏偏宋氏就跟个泥人似的,样样顺着她。
这得亏不是个儿子,否则,凭着家主的看重,还有府中其他人什么事儿。
宋氏点心中担忧着贺令姜伤势,脸色便有几分不好,听到冯氏的话,也只是冷冷地点了个头。
冯氏讨了个没趣儿,讪讪地站到了二夫人吴氏身旁。吴氏侧头看了她一眼,垂手交握,只静静立在一旁。
七娘子不见了的事,是寅时传回府的。
赶车的云福跑回来报信,说七娘子宿在云居观,晚间说要出去消消食,没让人跟着。结果青竹琼枝两个都准备好洗漱的水了,却也怎么不见七娘子回来。
两个人急忙去寻,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甚至请了观中的道人一起寻找,也是不见踪迹。
云福连夜赶回来,城门一开就奔到家中报信。
二夫人和三夫人得到消息,也赶紧起身,之后都没再去睡。只二房三房的几个郎君娘子,却还是瞒着的,因而此刻未曾出来。
她们在门前等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就见阿满背着个人,走进了视野之中。
背上那人头脸都遮得严严实实,魏六还在一旁撑着一把大伞。
冯氏抬头望望天,是个大晴天呀,冬日的太阳,只带着几分凉意。
阿满背着人进了府门。
宋氏看着贺令姜露在外面的衣衫,沾满了泥土,脏兮兮的,心中就是一紧,她走上前轻声问:“令姜,你可还好?”
“无碍。”裹得严实的衣衫中,传出一道嘶哑暗沉的声音。
宋氏心上一跳,这声音,听着可是太不好了。
她靠过去,想掀开贺令姜罩在头上的衣衫,看看伤的如何,却被她侧身避开。
阿满道:“夫人,七娘子眼下晒不得太阳。”
宋氏还想再问,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时候,只好道:“先送七娘子回房,大夫马上就来。”
阿满闻言,背着贺令姜就往她的院子去。
魏六将布伞递给一旁的小丫鬟:“别让七娘子晒着了。”
阿满步子快,小丫鬟接过大伞,慌忙小跑着跟上。贺云楚、贺云嘉两个担心她的伤势,也连忙跟了过去。
宋氏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有几分忧虑,片刻后才回身吩咐:“七娘子已经寻到了,大家各归其位,各司其职吧,莫要因此乱了起来。”
“府中诸人更要谨言慎行,不可惹是生非。管事的们,且看好手下的人。”
话语间,已是带了几分威压。
身旁诸人都低头应是。
宋氏放缓声音,转向二夫人三夫人:“两位弟妹,劳累你们今日跟着一起挂心了,先回房休息吧。”
“行。长嫂也受累了。那我们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派人来喊一声就行。”冯氏压下自己的小心思。说罢,便和吴氏一起退下了。
交代完众人,宋氏这才看向魏六,沉声道:“与我到花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