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这一下子让我们掏这么多罚款,我们真是。。。。”
“93年能拿出来七千块买孩子,现在拿不出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真是误会,那七千块钱其实是我借我老弟的,那年我捣鼓点小电器。。。。我看你们都是大老板,一天说不定都赚到二十万了,咱就高抬贵手,也给这两个犯错的人一点活路,就当积德,发善心了,行不?”
“我们积德?”谢淑梅反问,“因为你们,我差点一辈子也不知道我的儿子,我甚至没抱过他!我都不敢想这些年,他在你们家的时候,生病了怎么办?不开心了怎么办?需要爸妈的时候怎么办?”
空荡荡的大堂安静下来,只剩下谢淑梅字字铿锵的质问:“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善待我儿子了吗?我好好的孩子,要是在我身边长大,根本不会受到这么多的苦,过得这么难。”
“但凡你们对他好一点,我们都不会这样绝情。”
“二十万多吗?”
“是,我们家不缺这二十万,但我们一定坚持要这些赔偿,为了给你们一个教训。”
“你们掏钱心疼,我们家丢了孩子十几年,比你们疼一万倍!”
*
离别在盛寻的眼泪里到来了,哪怕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迎来这一天。
余照哭笑不得地坐在床边,看盛寻坐在地板上,胳膊搂着自己的腿肚,泪眼婆娑,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流,抽抽噎噎,可怜得要命。
“别哭了,盛寻,我发现你脑袋上总有根头发翘起来。”
此时只有自己沉浸在离别的气氛里,盛寻控诉地用额头撞了一下余照的膝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垂落。
“别管头发了,你现在还能笑出来?”
余照耸耸肩:“我可能是情绪有延迟,说不定等一会儿我就开始哭了。”
盛寻闻言用掌根揩过脸颊:“骗子。。但你还是别哭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寒假我就回来跟你一起过年。”
“随你,我听阿姨说,他们两家的亲戚最近又纠缠你?”
“嗯,反正我不会出谅解书,谁劝也不行。”
“他们怎么知道你住在这儿?”
“不知道,大概是谁路过瞧见了吧,反正堵我多少次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