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明白,自己与月芙蓉头一回见面,怎么他不拿沈煜的东西,偏要拿自己的,听他那话茬,好像还有几分看上了他的意思?
经历了上一世,殷白都有些怕了,如今是草木皆兵,对谁都不敢放松警惕,之后的每一场游戏,注定对手更强,他不得不疑心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殷白随意穿了件长衫,戴上了一顶帽子,围上围巾,对下人只称自己去沈家与表哥叙旧,实则拐弯往梨园方向去了。
梨园内,唱戏声依旧不绝于耳,今日月芙蓉不登场,故而客流量几乎少了一大半,依照月芙蓉给的厢房号,七拐八绕的在园子里转了半天,这才来到地方。
刚一上楼,他便瞧见梨园园主正陪着笑脸,语气恳切:
“我的小姑奶奶,你今个儿就登台唱一曲罢,那家大人物要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行行好行不行。”
大门未开,里边传来了月芙蓉慵懒的声音:“我管他是谁?我不乐意唱就不乐意唱,谁也管不着我。”
“你这,我都已经应承人家了,那边我可怎么解释呢?你不知道,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差…”
屋内传来一阵轻笑,似黄鹂轻啼。
“是你要应承的,又不是我,今日我本就休息,这样吧,你就说,我今日嗓子不适,唱不了。”
“你!”
园主一张脸气得通红,如今这梨园可全仰仗月芙蓉吃饭了,一时半会他又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抗衡的角,于是月芙蓉一家独大,他却无可奈何。
园主恨恨挥了一下衣袖,抬脚离开,却在楼梯处与殷白不期而遇,看到殷白容颜的那一刻,他眼睛眯了眯,对着殷白微微一笑,随即快速离去。
他说呢,怪不得这月芙蓉不愿登台献唱,原来是攀上金主了。
不过这也正常,做这行的,迟早容颜衰败,倒嗓也只是时间问题,不如趁着自己风姿绰约时找到一个愿意赎自己脱离苦海的金主。
月芙蓉也是走运,这少年一看便知是个有风骨的,容貌又那样好,穿着打扮也不似平常人家,只可惜,看着病弱了些,但终归还算是良人。
如此,那他可要借着这月芙蓉的赎金好好捞一笔了。
殷白不知道园主所想,他来到月芙蓉门前,轻轻叩了叩门,还未开口,里边那人声音便带了些怒意斥责:
“我说了我不唱!你这是…”
“咳,那个,我是来取玉戒的…”
听到是殷白,月芙蓉的声音立即就不说话了,只听见里面一阵慌乱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尽管殷白并不为美色所动,但看到月芙蓉的那一刻,他也愣了愣。
月芙蓉今日穿的甚是清凉,甚至可以看见她胸前雪白的肌肤,她今天上了妆,眼尾刻意抹上了些脂粉,望向殷白的时候,眸中仿佛有水光,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只是,为什么月芙蓉身为一个女子,个字竟这样高挑,都比她还高了,而且胸好像也有些平呢…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