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个大头鬼!沈峣在半裸着从周正眼前走过去和喊哥妥协之间选择了前者,他拽了条浴巾围上,没好气地说:“把你这时候的刚劲用到正地方行不行?”周正乐了:“正地方?那可不就是迎男而上、正面硬刚吗?”“在你眼里什么不能刚?”沈峣开锁推门,卫生间的水汽顺着门缝往外溜。沈峣的皮肤很白,但不是宅久了终日不见阳光的苍白,而是很健康的那种透着红润的白皙,蒸腾的水汽熏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白皙的胸膛上那两点颜色愈发显眼。一滴水珠从贴着沈峣脸颊的湿发滚落,淌过他优美的下颌曲线和锁骨,沿着肌理线条一路向下,隐没在雪白的浴巾边缘。两条长腿被浴巾遮住一半,只在最下面隐隐露出两条修长的小腿,不知道从哪里流下的水滴顺着皮肤滚落,周正搓了搓手指,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那双细白的脚踝。看上去就很容易留下痕迹。周正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给嘴巴把门的守门员大概是被他开除了,嘴里跑的火车越来越没谱,朝着城市边缘呼啸而去,“没什么不能刚的,只要是人、是人类,都……”“闭嘴吧您。”沈峣面无表情地捂住周正的嘴。沈峣手上也有点儿没擦干的水珠,柔软的掌心有些潮湿,带着酒店提供的沐浴乳的奶香,周正一度嫌弃这味道太娘,每次出门非得带全套洗漱用品。——用陈经理的话来讲,就是事逼一个。但这股奶香味放在沈峣身上,事逼却觉得怎么也闻不够。周事逼忽然问:“哎,你是直的弯的?”沈峣:“……”周正这话题转移得触不及防,沈峣一愣,一个“弯”字溜到嘴边,堪堪咽回去,他吐出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看着周正,“你猜?”“让我猜啊……”周正眼睛转了转,心说,你要不是弯的,爸爸我直播倒悬打飞机。但他还是选了个中性的回答:“我猜你是双,不是都说十个男人八个双吗?”还有两个特别基。“猜个谜都是保守苟命流,真行。”沈峣鄙视道。他绕过周正往房间走,努力装作不经意地反问:“那你呢?直的弯的?”周正依旧靠在卫生间门边,收起了不正经的笑,直视沈峣的眼睛,脸上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沈峣心跳漏了一拍,手按在门把上迟迟未动,似乎忘记了下一步动作。周正直起身体,一步步走到沈峣身后,沈峣的头发在陈美伊的要求下一直没怎么动过剪刀,比刚见面的时候长了不少,漆黑的头发贴着脖颈,一根细细的淡粉色曲线从中间钻出来,细看之下周正才发现那是条疤。“怎么弄的?”周正伸手在上面抹了一下。那条疤似乎很敏感,沈峣微微一颤,不自觉地躲了一下,“不知道。”不断有没擦净的水顺着他光裸的脊背躺下,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微微反光的水痕终止在凹陷的腰窝。周正突然有些渴。渴得喉咙都要冒烟了。他忍不住伸手扶住沈峣的肩膀,沈峣颤了颤,那两汪水也跟着晃了两下,溢出些许,好像盛不住似的。房间里的空调温度似乎有些高,热风包围着两人,沈峣身上残留的水珠被一点点蒸发,眼睛被额发滴下来的水糊住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比温度更骇人的是身后那人身上散发的热度,几乎要隔着半米的距离把人灼伤。沈峣怀疑自己洗了半个小时,拿来洗澡的根本不是水,而是高浓度的烈酒。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晕?可以称之为危险的距离逐渐缩小,五十厘米、四十厘米、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直到完全贴合。周正的手臂横在沈峣身前,鼻尖埋在湿润的短发里,淡淡的香气一缕一缕往鼻孔里钻,他伸手在沈峣腰窝抹了一把,拇指上沾着一点不明显的水渍,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那一小片光滑的皮肤。“水干了。”沈峣忽然清醒过来,掰开周正的胳膊,一把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在周正跟进来之前狠狠甩上,“咣当”一声巨响驱散了满屋子暧昧的空气。“靠!我世界第一帅的鼻子!”周正捂着险些被门板拍平的鼻梁,不满地嚷嚷,“喂!这么狠干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日尼玛日。沈峣冷漠地说:“老子就是去日太阳,也不会日你。”门外传来男人懒散的声音:“话别说太满,小心被王大哲学家的真香定律锁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