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惊讶地发现,尽管唐多勒看起来傻乎乎的,在这种要紧关头,他居然还有点机智。
把教皇推出去和波提亚打擂台,他躲在教皇这个挡箭牌后面,怎么算都不吃亏。
看在那些丰厚的金币、庄园和港口的面子山高,拉斐尔不介意被利用一回。
他愉悦地点点头:“你的诚意我收到了,我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他说完就转过了脸,唐多勒立刻知趣地退下,随即兴高采烈地放下了这桩心头大事。
一个没有实权的伯爵爵位,其实很好解决,如果不是因为唐多勒枢机死的太仓促没有做好安排,而唐多勒家族里又没有一个实权人物,小唐多勒根本不需要这么低声下气地来讨好他。
拉斐尔没有去找尤里乌斯解决这个问题,把所有的解决方法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以后尤里乌斯拒绝了他,他一定会陷入曾经的困局中。
他巡视了一圈场内,在贝尚松看过来的时候,朝他颔首一笑,然后平淡地移开了视线,好像只是恰巧对视了而已。
过了几秒,贝尚松走到他面前,深深行礼:“冕下。”
“啊,贝尚松先生。”拉斐尔故作惊讶,向他点点头,关心地寒暄了几句,在漫无目的的聊天中,他随口提到了唐多勒:“……可怜的唐多勒爵士,被他的弟弟逼迫到了极限,刚才甚至在我面前失态了。”
唐多勒和教皇交谈了很久,这是全场人都看见了的。
贝尚松捧场地询问:“唐多勒爵士身上发生了什么?”
拉斐尔看了他一眼,恍然:“哦,您不知道这件事。还不是因为波提亚……”
教皇摇了摇头,怜悯地看了看人群中已经消失的身影:“他的弟弟有着波提亚家族的血脉,正试图夺取他的合法爵位继承权,真是太糟糕了。”
贝尚松注意到教皇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同病相怜的境况。
这是好事情啊!
贝尚松大喜,如果能把教皇拉到领主们这一边,那波提亚还有什么名义来和他们对抗?而控制一个教皇……这是多么令人梦寐以求的好事!看来西斯廷一世也早就对波提亚不满了,只要稍加推动,让他更亲近自己……
贝尚松又想到了鲁索那张沙皮狗似的老脸,贪婪的心微微一动,要是能借助教皇的力量,或许贝尚松家族也能像鲁索那样——
“这真是令人遗憾,”贝尚松迅速说,“到那时我或许能为您分忧。”
“哦?我有什么好忧的?您是不是口误了?”俊美过人的教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锋利的压迫感。
但是他越表现得若无其事,贝尚松越相信他对波提亚不满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