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亮珍脸一沉,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正等着她上门,想要羞辱她,不住冷笑说:「大概因为是闲王的关系,益王殿下时间特别多,竟有空管起别人家的闲事来。」
曾子言方才还笑着,她开口一句闲王即让他勃然作色,这是讥他没有实权,只是个废王。他由椅子上跳起来,「本王告诉你,莫亮珍,当初要不是陛下设计本王去逼柳时元娶你堂妹,他也不会娶一个五品官的女儿,本王这是后悔莫及,对不起他柳时元,这才做主让他休妻另娶。」他直接说出柳时元休妻是他的意思,摆明挟怨报复莫当日在青楼,莫亮珍是如何羞辱他的,他没齿难忘,得知她的男人是曾子昂后,他更恨,故意将这事传开,绝不让她和曾子昂继续快活,而曾子昂也狠,一遭说嘴,就立刻将莫亮珍当成破鞋丢弃,不伤半分圣名,如此决断无情,反倒是自己小看了他的阴狠。
要对付那小子难,可要修理被抛弃的莫亮珍有何难,虽然她现在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他就是要落井下石再痛打落水狗。
莫亮珍哪里不知曾子言多卑鄙,怒气填胸,「休妻也要有理由,试问芷萱犯了七出之罪中的哪一条?若是柳时元只想高攀另娶,那不成了无耻小人,就是林尚书的嫡女也不敢嫁这种人吧?」
「林尚书知道我娶的是莫氏之女,只会同情我,哪里会骂我小人。至于莫芷萱犯了哪一条,她一过门就害我毁容,标准扫把星一枚,再加上有你这个堂姊,是男人都会休妻。」柳时元上前说得振振有词「柳时元,你欺人太甚!」柳时元越说越羞辱人,莫亮珍气结。
「莫亮珍,你这堂妹我是不想要了,你有本事就带回去,别让她继续赖在我这丢人现眼。」
他话一落,一旁的莫芷萱已惊天动地地哭起来了,「我不走,我既嫁你姓柳的,就是你的妻子,我绝不走,你休想休我另娶!」
「莫氏女子果然个个不要脸,这是想死赖我不成?」
莫亮珍气炸,不愿让他继续污辱她们,便上前拉过莫芷萱,「像这种趋炎附势的丈夫,你要来何用?不用等他休妻,不如你来休夫,有咱们国相府给你靠,将来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对象吗!」
曾子言冷言冷语,「国相府给她靠?哼,国相的招牌都让你毁得差不多了,听说莫负远今早向陛下辞官不干了,他这一辞,你莫氏还有什么人撑场?整个莫氏很快就要败落了,这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能让谁靠?」
「伯公真的辞官了?!」莫芷萱大惊,怛然失色的看向莫亮珍。
莫亮珍愕然,「我……并不知道祖父辞官的事……」祖父定是见她受委屈,又无法找皇帝算帐,便想辞官带着她离开燕都,远离这些是非,可祖父一生为官,尽忠职守,秉公无私,俯仰无愧于众人,本来应该光荣退下,现下却因为她无奈离去……思及此,她的脸色渐渐转为苍白。
「莫亮珍,伯公的国相之位都要不保了,你还装不知!当初肯定是你让陛下设计殿下,不然陛下怎么会管到这上头来。若你没自作主张,殿下不会逼柳时元娶我,我也不会嫁给这种男人;嫁他后,你若不得罪殿下,殿下便不会让柳时元休弃我。
「你的名声要不是这么不堪,我怎么会跟着丢脸,被怀疑品行跟名节,而伯公一个一品大官,又为什么要为你辞官不干?他一辞官,还有谁能为我出头?我这不是被柳时元休定了!你这还敢说大话要帮我,莫亮珍,你害苦了我不说,还挑拨离间,鼓动我休夫,你其心可议、其行可诛!」莫芷萱抽出手,狠狠地朝莫亮珍打去。
这巴掌声极响,每个人都十分吃惊。
莫亮珍一边脸瞬间被打红,红得像要渗出血来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莫芷萱,「你……」莫芷萱居然将一切全怪在她身上!
「莫亮珍,你可真是众叛亲离啊,连亲人也恨你,难怪陛下不敢承认自己与你勾搭上,真是谁沾了你谁就倒霉,大家避而远之啊。」曾子言极尽所能的讥讽她。
「就是,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状况,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这还想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当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柳时元羞辱不落人后。
莫亮珍纤细的身子一僵,脸色再度变得苍白。
曾子言走向她,扼住了她的手腕,「你说自己是本王碰不起的人,本王这次倒要瞧瞧自己碰不碰得起!莫亮珍,你若肯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就让柳时元不要休妻。」
「作梦!」她怫然变色,抽回自己的手嫌弃地擦拭,只觉得被他碰到的地方肮脏无比。
曾子言见状大怒,「哼,你以为搭上陛下就高不可攀,本王就奈何不了你?那男人弃你如敝屣,任你遭人践踏,任你家族败落,你如今只能依靠本王给你、给莫氏族人一点生机,你还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