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嫣月湖畔。嫣月湖在依水镇中央,湖外呈月牙形,湖面波光粼粼,清澈如镜,四周红花绿柳,亭亭玉立,亭台楼阁,相映成趣,倒映在湖水中,仿佛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瑶池仙境。更让人觉得神秘莫测,津津乐道的便是那湖中似是隐藏了名画家赵真阳的举世之作,沉淀了他惊世骇俗的才华和许多难以言明的特殊情感。湖边聚集了很多前来欣赏赵真阳作画投湖之人,文人雅士,迁客骚人,围湖而立,畅谈阔论,一片英姿勃发,风流倜傥之像,游客好玩之人则翘首以待,高声低语,侃侃而谈,都想看看今年赵真阳又会创作出怎样的绝世之作投于湖中。洛轻尘等人自然也不会错过此次盛会,早早便来到嫣月湖畔,姬柳娘安为三名受伤药童诊治之后,为他们敷了药,安顿好后便也陪同洛轻尘等人前来欣赏大师兄赵真阳之作。只听一人呼道:“你们看,赵先生来了!”洛轻尘等人闻声看去,来者是一个年约三十七八岁的白衣儒士,他眉目明朗,星目含光,彬彬有礼,举止不凡,他的到来令现场先是一片哗然,又瞬间令众人肃然起敬,不敢言语。姬柳娘喜道:“大师兄。”赵真阳闻声,看向姬柳娘,眉目之间竟是欣喜,他点头示意,便径直走到嫣月湖旁的阁楼之上,书童为他准备好笔墨纸砚,他走到案几前,在场之人立刻屏气凝神,无一人高声而语。赵真阳生平本就不多话,低调而不张扬,再加上作画投湖本是个人之事,只是未曾料到如今竟成依水镇吸引外来游客的重要之举。他挥笔作画之前,又看了姬柳娘一眼,那双目之中的脉脉柔情和点点爱意快速闪过,稍纵即逝。但是这一切未曾逃过洛轻尘的眼睛。在赵真阳看到叶枫之后,柔情渐消,化作淡淡怨恨。洛轻尘心中蓦地一动。莫非……忽听一人大声问道:“敢问赵先生此次将作何画投于湖?”赵真阳眼波扫过一圈,微一抱拳,道:“承蒙各位关心,真阳不胜感激。”他道:“每一个画者自是最爱为自己钟情之人作画,今日我也要画出我心爱的女子。”话音一落,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知道赵真阳虽年近四十,却尚未婚配,即便是与他要好的女子,大家也从来都没听说过,如今他亲口说出要画自己心爱之人,大家不禁都兴奋不已,万分期待。柳相思问道:“姬姐姐,你大师兄可有喜欢的女子?”姬柳娘摇摇头道:“从未听大师兄说起过,我也真想知道是哪个女子如此有福分。”姬柳娘亦是替这个向来深居简出,不常与人来往的师兄感到高兴,若有一个温柔女子伴他左右,他就再也不会孤独了。洛轻尘看了姬柳娘一眼,仿佛明白了些许事情。却见赵真阳挥笔而起,神情专注,仿佛那女子容貌早已在他笔下出现过千百次,是以每一笔都信心满满,胸有成竹,只是他处于阁楼之上,大家都看不清他画中女子的模样,一个个不禁都期待着赵真阳揭晓答案。不出片刻,赵真阳便放下手中笔,他看着画中女子,口中轻轻吟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半晌,他将做好的画卷了起来,预备从阁楼之上投入嫣月湖中。众人见状,忙大声呼道:“赵先生,请让我们看看画……”“我们要看那女子容貌……”“请不要毁掉此画……”姬柳娘也大声道:“大师兄,不要毁掉此画。”赵真阳闻声看向姬柳娘,道:“师妹,我赵真阳半生只爱过一个女子,此画乃是我为心爱女子所创作,可惜她却并不知晓我的心意,既然如此,画中之人理应沉入嫣月湖中,亦如永久埋藏于我的心里。”一语甫毕,赵真阳挥手一抛,未及姬柳娘张口,画卷随风飘落下去。赵真阳面色痛楚,眼角泪花闪动,他双目一闭,不忍再看。眼见画卷将落入嫣月湖中,在场之人见状无不惊讶哗然,唉声叹息,却在这时,只闻一阵琴声传来,铮铮淙淙,婉转动听,伴随着琴声只见一个身形闪过,那人一把抓起画卷,脚踏湖面,飘落入湖边。身形极快,翩若惊鸿。来者乃是一位三十五六岁的紫衣男子,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一个干净利索之人。他一手抱琴,一手抓住赵真阳险些投入湖中的画卷,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依水三杰之一的上官越。众人惊呼不已,争先恐后,纷纷抢向前去只为一睹上官越之风采。“二师兄!”姬柳娘大声唤道。上官越看了姬柳娘一眼,面带微笑,道:“师妹。”见自己投入湖中的画被人捡了起来,赵真阳面带怒色,不悦道:“二师弟,你为何要这么做?”上官越道:“大师兄,我实在不忍心再见你如此折磨自己。”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赵真阳道:“你又何尝不是!”他道:“三年前你已经不再鼓瑟操琴,何以今日琴声再现?”上官越道:“三年前,我和你一样,只因一个缘由放弃自己所爱,你作画毁画,而我不再鼓瑟弹琴,可是心中之痛,从未消减,所以今天,我重新拿起琴,亦要重新找回我自己。”赵真阳叹息道:“只怕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劳。”上官越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拼上一拼,绝不能像以前一样,退缩逃避。”赵真阳与上官越二人的对话令在场的所有人听得稀里糊涂,不明其里,就连姬柳娘都是一头雾水。姬柳娘不解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赵真阳道:“师妹……”上官越道:“师妹……”他们二人都看着姬柳娘,似是有言要发,却又欲言又止。“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洛轻尘忽然大声说道:“只因他们二人都:()血色江湖诡事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