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位长舌的妇人已经搬家离开了,周围瞬间清净了不少。
陈西泽的家已经很多天没住人,冷幽幽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薛衍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
“陈西泽,今晚我睡哪儿啊?”他问他。
陈西泽淡淡道:“你想睡哪儿睡哪儿。”
薛衍是绝对不敢睡陈西泽爸爸房间,毕竟…他父亲就是在那个房间自缢的。
“我我我…我有点怕鬼,薛梨,你今晚陪哥哥睡沙发。”
正在烧水的薛梨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爸爸刚刚过世,鬼啊鬼的,什么人呐!
她端着水壶,没好气地走过来:“就一张沙发,你一个人睡都够呛,我睡哪儿啊。”
薛衍指了指小桌边的椅子:“你上课的时候,不是一沾桌就睡吗,给你一个舞台,让你表演你的秒睡神功。”
“太过分了!”
兄妹俩吵吵嚷嚷的,冷清的家倒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热闹气。
薛梨注意到陈西泽一直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窗台边,似乎在看着窗外。
但他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一片黑暗。
经历了失亲之痛,失去了光明,前路渺茫。
这一切的打击都在他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动着…
但陈西泽向来是压得住情绪的人。
他不会失控,不会向外在发泄,这也是他神经炎的最终原因。
活得太压抑了。
薛梨没有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呆着。
晚上,薛衍叫了一大份的鲜锅兔外卖,美滋滋地端上了桌:“来来来,开饭了。”
薛梨想牵着陈西泽过来,但他推开了她的手,凭借着对家里的熟悉,坐到了餐椅上,拿起了筷子。
他必须学会掌控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让薛梨来照顾他。
薛梨给陈西泽碗里夹了菜,他倒也没有拒绝,一言不发地吃着。
薛衍率先发问:“陈西泽,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没有打算。”他嗓音平淡。
薛梨连忙道:“现在先不想这些啊,把身体养好,他肠胃不好,外卖也不能经常吃,明天薛衍跟我去买菜,我们要在家里做饭了。”
薛衍嫌弃地说:“你还会做饭啊?”
“学呀,我挺有做饭天赋的。”
“煮方便面都会把锅烧穿的女人,你还真有天赋。”
“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薛梨夺走了他正欲下手的肉,夹到了陈西泽碗里。
晚上,陈西泽去浴室洗澡,薛衍见小姑娘蹲在沙发边看电视,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她:“你还真打算照顾他啊?”
“不然?”
“不是…薛梨,你疯了吧,你妈妈要是知道了…”
薛梨跳起来一把揽住兄长的肩膀:“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只要你别多嘴!”
“你能瞒多久。”
“大学还有三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