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上楼,戚焕又亦步亦趋跟着在整个房间里四处搜查的戏鹤:“能判断尸体死因,又能够判断凶杀过程的痕迹,戏医生,您不是说临床医生和法医会的技能不同吗?”
这是还记着当时那点言语上的交锋,戏鹤果断将不要脸的原则发挥到极致:“毕竟这里出事,我现学现卖。”
他突然笑起来,微微扬起下巴,垂下眼睫,看着眼前人:“戚先生经历这么多个副本,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只是个游戏设定里的npc,没有半点成长吧?”
大部分副本里的npc确实就像一组游戏设定,按部就班地作出反应,在这一点上,戏鹤真的很特殊。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戚焕想问,最后还是按耐住询问的冲动。
“咦,”戏鹤终于打开死者关机的手机,从里面快速翻出一小段刚刚完成的录音,“在死亡之前,死者的手机没有停止过录音,应该是不小心按住手机侧面的快捷键,启动录音功能。”
“我确定楼上楼下都没有杰克。”连惇搜查完一轮,刚好在发现关键线索的时候回来,跟着一起倾听录音。
录音时间长达二十分钟,背景的嘈杂音里,隐隐约约听出一些晨间新闻的声音,但更多的是女人毫不掩饰厌恶的抱怨和责骂,以及菜刀疯狂敲击砧板的砰砰声。
接下来便是女人和孩子之间那段与他们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对话。
诡异的气氛在厨房里弥漫。
戚焕拧起眉头,询问:“pgue发作时的自我认知问题就是这样吗?”
戏鹤笑笑:“他们的案例很特殊。”
言下之意,至少他作为医生的时候,没有见过这种发作方式。
倒是连惇有想法:“从a市搬到b市这一段,我倒是想起来自我介绍时候的事情。这一家三口都是从米娅港搬过来,他们看上去整洁精干,像是精英阶层的一家三口,但实际上,米娅港可能是个贫民区。”
他思考着:“我之前是在a市米娅港长大的,小时候生活很艰苦,还是后面来到b市赚一大笔钱之后顺利退休,日子才好过起来。虽然已经过去好多年,但我没有听说家乡米娅港发达起来。”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父亲是个骗子,是指他假装成精英阶层,实际上他们家一部分收入来源可能会是母亲做娼妓。”戚焕又提出另一个可能性,“骗子和娼妓,这个组合让我想起何神父。”
“一个装神弄鬼,宣称能和亡灵沟通,自称是神父的骗子,死亡的时候是一个可能是娼妓的幽灵,动手从血字来看,他们之间可能有一段复杂的感情纠葛。”连惇意识到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戏鹤:“不仅如此。”
他打算给两位即将触碰到真相的玩家更多的提示,从地上托起受害者的头颅,展示给玩家:“这张脸是不是有些熟悉?”
如果除去幽灵脸上的血污,让她再苍老几岁,几乎和杜女士一模一样!
戚焕举一反三,闭上眼睛,回忆起死去的神父的那张脸。
刮去神父脸上乱糟糟的大胡子,将那蓬乱的头发收起来,将酗酒留下的红鼻头替换成正常的状态,使之变得更加年轻,更加健壮。
最后,神态不是慈祥而是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