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片刻,她捡起地上的笔,脱鞋上了床,将和离书铺在面前,提笔在和离书上凌空试了试写下赵昱的名字。
她回忆赵昱的笔锋,悬空试了一会儿l之后,将笔蘸了墨,落在和离书上,才写下两笔,便觉得不像,想改又改不回来了。
她气得也将笔扔在了地上,还嫌不解气,将和离书团成一团,和砚台印泥一起全都扔在了地上。
赵昱真是太气人了!
她抱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告诉自己睡觉,什么也不想,可情绪消化的哪有那么快?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回,总觉得身上有赵昱的气味,坐起身来脱了小马褂,还是能闻到赵昱的味道。干脆下床倒了茶漱口。
“姑娘。”春妍从外面进来:“外面桌上的菜,您不吃了?”
她看那些菜,都没怎么动过,估摸着姑娘应当是没吃饱。
“不吃了。”李蘅正漱口呢,含糊的回了她一句。
“那您这么早就睡啊?”春妍问了一句,看到的丢的东西,走过去收拾:“姑娘,这些怎么都扔了?不要了吗?”
“要,你整理一下。”李蘅放下手头的东西,转身走回床边:“我累了,先睡。”
春妍应了一声。
李蘅躺下,静下心来,放空脑袋,这一次很快便睡了过去。
因为睡得早,翌日醒得也很早。
她将账册整理了一下,用了早饭,便打算去酒坊里转一下。
家里就这么一个铺子,她颇为伤心,最多隔个两日,便要去看一趟。
她原本以为,沈肆是说着玩的,给了沈肆五十两,说是替沈肆赎身,其实还是沈肆自己赎的身。
她也不曾指望沈肆能长久的给她看着酒坊,一直打算物色新的人选。
但沈肆的表现叫她意外。
沈肆居然将酒坊管理的井井有条,且自己找了个伙计,工钱也公道。每日将铺子里整理的干干净净,账目和银钱也算得清清楚楚,她竟挑不出丝毫错处。
并且,
沈肆长得好,这酒坊虽然没开多久,可附近许多女子都爱去她那酒坊打酒,就为了多看看沈肆。
但李蘅总觉得她那酒坊,不是沈肆的长久之计,沈肆总不会久留的。毕竟,她一个月才能出几个银子工钱给沈肆啊?哪里养得住那样出色的人?
不如今日去和沈肆好好谈一谈。
“蘅儿l。”
李蘅正要上马车之际,长公主刘雅箐从门口进来了,远远的喊她。
“雅箐。”李蘅不由站住步伐,笑着招呼她:“你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早?”
“我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刘雅箐笑着走近,看了看一旁的马车:“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酒坊里看看。”李蘅笑着回答她,又问:“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有事有事。”刘雅箐拉过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你先别去酒坊了,那里的事情也不着急。跟我回府,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她说着,笑得神秘兮兮的。
“什么好东西?”李蘅不由好奇。
看刘雅箐的神情,说得不像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她们二人毕竟一起厮混惯了,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
刘雅箐拉着她:“先上马车再说。”
李蘅跟着她上了马车,两人笑嘻嘻地挤在一起坐。
“春妍,去长公主府。”
李蘅朝外面吩咐了一句。她看刘雅箐这样,心里痒痒的,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把刘雅箐高兴成这样。
“我告诉你。”马车走起来,刘雅箐才开了,拉着她的手,满脸兴奋:“这不是快要中秋了?皇兄上半年许给我的中秋礼,到了!”
“什么?”李蘅被她勾得愈发好奇:“你倒是快说啊!”